the X-tale：重生 第一章(2)

静默。
盯着屏幕上的几行字，片刻之后，安格斯伸出手指，删掉聊天框里迟迟未发的回复，而后鼠标下移，打开一直隐藏在后台的程序。
破解并不算难，但结果却令人生疑。
IP并没有加密——刀口舔血，临渊独步，对于干这行的人而言，身份的隐秘性是安全的最大保障，在交涉时提供一个不经过层层伪装的地址，简直等于把自己的咽喉暴露在刀刃下。
显而易见，对方根本就没想过隐藏，摆在眼前的答案与其说是自己抓住的线索，不如说更像个不加掩饰的陷阱。
到底是请君入瓮还是别的什么把戏呢？
将烟头丢进一旁浸泡满泥水的垃圾箱里，安格斯直起身子，看向那扇黑洞洞的窗户。
他没有把握，但他有不退让的理由。
WAREZ的事情应当由他亲手了结，仅凭这一点，他就不会把这次任务让给那个自称“余烬”的家伙。
就算是余烬，也一样能被烧到连灰也不剩下。
但——
一丝冷意顺着脊骨攀爬而上，神经陡然绷直，安格斯不动声色地低头，收回视线，伫立。
他没有去看，但即便不用视觉也能感受到，就在这条街的另一端，自己的左侧，十步开外，那个不知何时出现的人正沉默地打量着他。

对方根本没有想过要掩饰，尽管空气里只闻得到一丝烟草味，但在安格斯的感觉里，对方的身上散发出的还有铁锈般的气息，如冰冷的金属，又如一滩血水，掩于阴暗，深不可测。
普通的街头杂碎可不会有这种味道。
就如意料之中的那般，僵局只维持了一小会——那人开口了，是个低哑的粗嗓子。
“还真是来得够快……需要我告诉你怎么滚吗？”
安格斯的嘴角微微上扬。
“当然——不必。”
啪！
手掌撞上对方拳头的一瞬间，关节摩擦位移导致的痛让安格斯略有些吃惊——尽管加入IKARI之后学习了诸多拆解蛮力的技巧，这一记直拳却仍令自己有些难以招架。迅速调整了对策，他转身，改抵为抓，五指扣住对方手背，同时抬腿攻向对方的下盘。
但他却踢了个空。
显然，眼前这个自称“余烬”的家伙并没有料到安格斯的战术，在拉扯拳头的时候，安格斯已经感觉到了对方的踉跄。然而这样的优势仅仅维持了一瞬间，当掌心陡然传来向下的力道时，他当即意识到了异样。
太快了……
不及细想，安格斯直接松开手指，借力侧转，落地的右脚顺势回收，一连串动作行云流水，直到稳住身形之后，他终于抬起头，看向那微微弓腰，面容被兜帽阴影掩盖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