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月之顾（序章）(2)

“哈哈，你也太紧张了些，如此这般毛躁，怎么做好家主啊。”年长的人打趣到。
“毕竟……他是我亲弟弟，而且实力不低。呵，我当年还是他的手下败将。当然，现在也没机会再比试一次了，或许我依旧不如他吧。”
“放心，我可是亲自提前给他下了封印，或许他也想不到，自己的哥哥会和亡灵一族合作。”
“您可别忘了我们的约定。”青年提醒道，语气中夹杂着些许的不满。
“我们向来信守承诺。”年长的人依旧是那样老神在在，似乎是根本没察觉到青年人的不满。
“但愿。”青年人觉得自己真的是疯了，居然信任这群和魔鬼做交易的亡灵族人。
年长的人起身一挥手，黑影们便将尸体放下，打算离开。青年瞥了瞥萧尽的尸体，最终还是不忍心看下去。
“把他也带走吧。”青年如是说，眼中带了些许的泪光，最终也未滴落下来。
年长的人对黑影使了个眼色。黑影们默默地扛起萧尽，随着年长的人走出房间，就像是听话的机器一般，按部就班的运作着，不掺杂一丝多余的情感。
老人手里握着那块玉佩，小跑着来到一处极为隐蔽的屋子。在将要到达的时候，她似乎有些犹豫。彳亍了一阵后，她鼓起勇气敲了敲门。
敲门的声音极低，却清晰的传到了屋内人的耳中。屋内人脚步轻快，连开门都带了几分喜悦。不过，她的笑在开门后凝固在脸上，因为她看到了老人手中的那块雕刻精美的玉佩，以及那位老人，那位老人的身后空空荡荡，一个人都没有。她颤抖的拿起那块玉，仔细的抚摸着、端详着。玉在光线下透出幽幽的蓝光，诉说着它的不凡。她不会认错的，这就是萧尽当年与她订婚之时赠与她的摇光玉。

玉还在，人未至。
这已经是最为赤裸的真相了。
眼泪，缓缓滴落，瞬间，奔涌成河。
“小姐......”老人心疼地确认着自家小姐的情绪状况。
“无妨。”她有些粗鲁的擦去眼泪，“那个孩子，是我与她缘分太浅。我只能给她生命，给不了她平安。”
“如果留着这个孩子，她必定活不下来。倒不如让她自己去搏一搏。”
“青姨，帮我把这个孩子送到逝水森林吧，那里来来往往的人多，说不定会遇到个好人家。尽快，趁着他们还不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
“小姐是故意要把老奴支开吗？”老人说到，“小姐别做傻事啊。况且这孩子可能是尽少爷唯一的血脉了！逝水森林那里虽然来往人多，可是也经常有异兽出没，若真是送去，这孩子怕是凶多吉少啊。”
“可若是不送，被萧放找到了定是死路一条！他连亲弟弟都不放过，他就是个魔鬼！”女子的眼中满是愤怒与不甘，连语气也多了几分咬牙切齿。
“他不是想娶我吗，好啊，我嫁。我一定不会让他好受！”
几天后，逝水森林。
青姨抱着一个女婴走在森林中。女婴十分安静，不哭不闹，眉眼之间有些许的像她被杀害的父亲。她细腻的小手捏着一块玉佩，玉佩的一面被雕刻上了繁复的法阵，而另一面雕刻着“萧月霁”三个字。似是雕刻师力量不足，那三个字被雕刻得似有若无，就像不想被人认清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