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联合体乱象丛生 转矛盾元乾含垢(3)

如当年的王磊一样，这些积分信贷项目很快便控制住了许多民众的钱袋子。不过他们吸取了前辈的教训，不再对固定需求值下手，而是通过分期还款、以劳抵债的形式彻底垄断了债务人的未来，许多债务人每个月被迫进行大量的超额劳动，以偿还欠下的巨额债务。
相应的，为了迎合广大民众希望多赚取积分的心理，一些个人企业推出了能大量赚取积分的工作岗位。这些在创业大潮中诞生的个人企业，没有进入玄牝管理系统，因此它们的经济模式是自负盈亏，但它们的工作制度也是自行规定，不需要受制于玄牝。
相比玄牝系统中的工作，个人企业提供的工作岗位虽然可以给民众提供更高的积分回报，但也需要民众付出更多的劳动时间才能完成。因此，个人企业又规定了但凡要入职企业的人，必须辞去玄牝系统内的工作，并且遵守个人企业的工作制度。
但入职个人企业的人并非都是背上沉重债务的人，这些人并不愿意牺牲自己过多的时间和精力在工作上。
为了让所有员工都“兢兢业业、共创辉煌”，个人企业推出了消极淘汰制，每个月将在企业内进行工作积极性评估，评级最低的那些人将会被企业辞退。消极淘汰制再加上“努力论”和“机遇论”等社会舆论的渲染，企业内的员工开启了一场没有终点的马拉松，他们并不关心终点在哪儿，只关心自己是不是落在最后一名。尽管大家跑得越来越快，工作越来越累，但还是不得不继续跑下去，因为如果你停下了脚步，身后的参赛者就一定会超过你。

被架上石磨的驴子，就算转得再快，也无法改变原地打转的事实，唯一的变化是它磨出了更多的豆腐，让它的主人获得更多的收益。于是，第一批参与创业大潮的个人企业主们，获得了越来越多的“豆腐”，成为了联合体最富有的一群人。
相比早期通过努力工作成为高知群体的人，这些个人企业主不仅让自己成为了高知群体，甚至拥有将后代和亲人也变成高知群体的能力。随着这些人的积分越来越多，他们的企业规模也越来越大，雇佣的员工越来越多，继而他们拥有的财富也越来越多。
一时间这些成功的个人企业主们在民众眼中成为了神一样的人物，许多人热衷于植入记载了他们成功秘诀的书籍，甚至有一些人靠着出版和营销这些成功秘诀而跻身为成功人士。
终于，越来越多的人辞去了玄牝系统中的工作，转而进入个人企业工作，每个人都梦想着可以通过自身的努力成为像那些个人企业主一样成功的人。可还是有一些人发现，自己越努力工作，获得的积分却越来越少，而老板的积分却每日俱增。
走上这条追逐成功和美好明天的道路，穿过了一层迷雾，还有一层迷雾，就这样层层叠叠永远也看不到胜利的曙光。失去梦想的人对未来的预期是悲观的，联合体生育率第一次出现了负增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