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前同人——铁幕（11）(4)

BENNY坠落着，在一片黑暗之中，坠落着。
这种感觉很熟悉，因为伞降训练他经受的很多，也许应用的也不少。但眼前只有无边无际的黑暗，BENNY久违地感到恐惧。人的最大恐惧来源于未知，这句话放在每个人身上都适用。
BENNY很清楚这是梦境，像是很多人都曾在睡眠时突然觉得自己从高处坠下，然后惊醒。可除了窒息感，什么也感受不到，也无法醒来，他像是被死死扼住喉咙，疯狂地挣扎。痛苦，来自缺氧，自己似乎有了不死之身，如果在现实，恐怕五个自己也已经死去了。他放弃了，也放松了，垂下手，任凭一切恶意侵袭。
黑暗之中，繁杂，晦涩，难以名状的吟唱飘荡着，那些虚无也仿佛纷乱起来，BENNY无法形容这一切，就好像看到了色彩在流动。它们如液体一样粘稠，贪婪地吮吸着BENNY的意识。BENNY眼前的一切越发模糊，尽管那里什么都没有。
大桥之上，BENNY自那无际的黑暗中回过神时，正坐在一辆飞驰的车里，举枪向侧面车辆中的军方人形射击，BENNY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就好像第一人称观赏一部枪战大戏，但从没有哪部戏会将子弹擦过脸颊时的疼痛一并复制。副驾驶上的人转过身，面容模糊，他打了个手势，自己则一脚踢开车门，在两车靠近时跳上了另一辆车。

单手抓住车辆，另一只手拔出手枪压制车内的人，一个同样面目模糊的军人试图将自己踢下去，反而被一枪击中喉部，猩红的血液将车顶染红，BENNY能感到血液的温热与那人生命的流逝。“为什么，我在与，军方作战？”BENNY心中纳闷。副驾驶的手枪在队友车辆的撞击下掉落下来，却被什么东西挂住，跳弹击中驾驶员，副驾驶死死抓住方向盘，却仍在与自己搏斗。道路上传来爆炸声，BENNY却无暇确认，因为那副驾驶另一只手已经拿回武器，BENNY一把攥住套筒将枪管偏离自己。那军人也是高手，没有立即开枪。BENNY的肋下一阵疼痛，回头看去，原本后座上早就该死的人，用沾满鲜血的手，将一柄匕首，一点点刺进自己的身体，但这个动作没有完成，他便保持着不甘与仇恨不动了。
“砰！”9MM手枪的声响在车内回荡，震耳欲聋，子弹还是击中了自己。但那军人过于用力的动作使倒在方向盘上的尸体动作偏了偏，而搏斗中，没人注意到，那尸体的脚结结实实地踩着油门，车辆顿时撞断栏杆，坠入河中。
BENNY依然能感受到刺骨的触感，那是还未上冻的大河。漂流，他的伤重到连游到岸边都做不到了，鬼知道他是怎么从车里爬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