蛰(2)

胭脂水粉的香气盖住了人们身上的墨香铜臭，姑娘们的巧笑掩去了车马喧闹，恍恍惚惚地，柳蛰有了些困意。
岂料，花满楼的门再一次被狠狠打开。
“许妈妈，柳三少可在？”
一道清丽生硬的女声激醒了柳蛰。
“啊，柳小姐，今儿个您怎么来了呢”许妈妈有些紧张，她不想得罪柳家。
无论是得罪公子还是小姐，都不行。
柳蛰慌乱地收拾好散落在地上的课本，胡乱塞进包袱，又往嘴里扔了块点心，急急忙忙地向后院跑去。
“既然如此，许妈妈请让一让”
“小姐，您尚未订婚”许妈妈的语气里带了几分威胁。
柳萤忽得瞧见了那一抹慌乱地身影，她轻轻一笑，拂了拂身：“辛苦许妈妈了”
她转身离去，步子迈得很快，等到她来到那堵熟悉的青石墙边，那抹身影刚刚落地。
“柳三爷，你好啊，请问今天的功课有没有习完？”
听得这声音，柳蛰知道自己跑不掉了，他略僵硬地转过身来，哭丧着脸行了一礼：

“长姐安好”
“罢了”柳萤叹了口气，“先回家”，她帮弟弟背好书包，拉着他的手，“你如今才十岁，天天逃学就算了，来这里做什么”
“老师布置的课业太多，偶尔，歇息一下”
“那你可真是个好学生”
“长姐，我知道错了”
柳老爷和夫人知情之后也是不愿过多责骂柳蛰，短暂地批评后，便还是由他去了。
三日后，柳三爷再次从学校的矮墙翻了出去，不过他这次没有直接跑去花满楼。兜兜转转地，他在花满楼后面的小巷遇见了一个小女孩。
那个正在啜泣的女孩根本没有注意到柳蛰的接近，她一耸一耸的双肩引得他感到怜惜。
“小妹妹，你怎么了”
她仿佛受到了惊吓，忽得抬起头来对上了柳蛰的眼，那双含着泪的眼似乎倾诉着什么，一下子，他感到了几分慌张无措。
“我，我没事，扰了小公子，请原谅”
软糯的声音与柳蛰之前见过的姑娘都不一样，他感觉自己有些无礼，他摸出一块帕子，递给了面前那个样貌俏丽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