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堂】故人终场戏2（民国背景小短文）(2)

“来了你就知道了。”孟鹤堂眼角微挑，桃花眼中波光洌艳，周九良顿住，心跳加速几分，清清嗓子，不自在道：“我去换衣服。”
说着，逃一般快步走开，只有泛红的耳根泄露了情绪。
换衣服时，周九良控制好剧烈的心跳后，才嗅到身上有在商会染上的烟味，想着孟哥不喜欢闻这些味道，又洗了个澡。待他洗完澡，换了衣服再下楼时，客人已经到了。
还没转过又弯又长的楼梯转角，便听见客厅里孟鹤堂和人高谈阔论的笑声。
自从倭寇入侵后，他再也没有听到孟鹤堂笑得这么开心了。
手指攥了攥袖口，周九良穿着特意为孟鹤堂黑色大褂而搭配的深红大褂，快步走下楼梯。
客厅里，两个同样斯文有礼，温润如玉的男人坐在宽敞柔软的沙发上交谈，孟鹤堂拢着袖子，正亲手为栾云平倒满一杯热茶。
周九良抿平了唇角。
他最近俗事缠身，半个多月没有喝上孟哥沏的茶了。
“栾先生好福气。”独特嗓音一出，楼下二人齐齐抬头。“孟哥平日里虽然好茶，但他亲手沏的茶可不是谁都能喝到的。”
栾云平抬起茶杯向他示意，微笑道：“云平今日有幸。”
周九良大步走到客厅，宽敞的沙发上坐了孟鹤堂和栾云平两人，他再挤过去不合适。只是此刻让他坐在单人沙发的主位，让孟哥和那男人并肩而坐，又不是那么情愿。

他站在沙发前，低头挽了挽袖口，似是不经意道：“小橘刚刚好像朝着花盆跑去了。”
小橘是孟鹤堂养的猫，最喜欢揪叶子刨根。
孟鹤堂一惊，赶忙起身从猫爪下救花。周九良弯腰端起茶壶，顺势坐到了孟鹤堂的位置上。
栾云平眉头微挑，见这宅子的主人，在外叱诧风云的男人坐在孟鹤堂的座位，端起孟鹤堂的茶杯，轻轻吹了吹浮茶，抿了两小口热茶，方抬头笑道：“家里养的猫，就爱折腾孟哥最爱的花花草草。”
这样的做派，宣示主权的意思太过明显。
栾云平抿茶微笑，“周老板和孟先生感情很好。”
“那是自然。”周九良挑眉微笑，痞气霸道：“外人只道孟鹤堂是周家的幕僚，却不知我和孟哥是过命的交情。”
“周老板和孟先生真是手足情深。”栾云平特意在后四个字加了重音。
周九良一哽，心里不虞，左手捏了捏右衣袖口，笑道：“就算是手足之情，也是经年累月积累下的，不是随便认识了几天的阿猫阿狗能比得上的。”
被称作“阿猫阿狗”的栾云平面色平静，淡淡反驳：“知己之情，如高山流水，顷刻交心。”
周九良眯起眼，眼底浮上一层戾色。有年头没有人敢在他眼皮下放纵了。他放下茶杯，身子后仰，倚在沙发背上，一派轻松：“听说栾先生月余前到四九城，正在朝阳街口买了间铺子，是筹开医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