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亮】替身-东风(4)

蔡文姬像是被吓到了一样，哭泣的声音小了许多。
乔莹觉得自己过于凶了，明明自己的眼睛里还有未收回的泪，实在是没资格这样指责她，过了一会，她听见蔡文姬平复情绪之后小声地说，“……我、我只是不想再失去身边的人了……”
她半天没听见乔莹再说些什么，便扭头去看，却看见乔莹不住颤抖的细长手指。
“……我们这些活下来的，谁不是这样想的呢？”她抽出一只手摸了摸蔡文姬的头顶，确认不会有人跟上来之后，这才关掉了屏蔽装置，启动自动驾驶模式，又翻出自己的私人终端，拨出了一个很久都不曾过问的地址。
“义父，许久不见，还记得我吗。”
诸葛亮独自在书房里坐了一会，他确实是在等人。
手边放着前两个星期之前被废弃的军校整改方案，他曾经翻看过，而现在桌上的方案已经整改完毕，落款签着赵云的名字，只是这字迹有些眼熟。

和诗笺上的字迹相差无几，或许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通讯器还开着，屏幕上闪烁着邮件成功发送的字样，接收者是帝国现任的副指挥官。诸葛亮的眼睛在电子屏上停留片刻，仿佛是拼命挣扎过一般，他缓缓吐出一口气，又自言自语似的说道，“我很抱歉……”
脖颈后的腺体在发烫，他需要他的alpha来帮他渡过发情热。早在他收到赵云回到主星的消息之后，信息素就不受控地妄图躁动起来，他一直压制着，只不过得不到alpha的安抚，他的眼眶有些酸涩，再加上今晚所见到的每一个人都盯着他的眼睛看，他生怕他们察觉到什么。
委屈、不安、惶惑。得不到安抚的omega会变得无比脆弱，他已经很努力在压制omega的本性，但不断增快的心跳告诉他，似乎撑不了多久了。
其实他可以走的，他完全可以选择离开，只要逃走以后清除标记，他又将是不再受任何牵绊的omega。他用一旁的空白稿纸横竖两笔画出简略的势态分析图，但不论他如何罗列目前局势的优劣，都找不出他想要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