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生者》第六章 无尽能源(5)

“非常迅速，你做到了。”
“大概吧，你们做好准备了吗？”她能听出，对方和她一样试图压抑着内心的激动。
“随时都可以，”对方传来一下清脆的拉杆声，“能量通道已经打开，我们会就此迎来新的黎明。”
起初，只是一瞬间的炽热感席卷她的全身，待到这炽热感只消数秒便消退后，一切又归于寂静，就连此前过于刺眼的红光都逐渐暗淡下来，和地堡中惨白的灯光浑然一体，唯有传送带转动的声响回荡在空旷的房间里。待到她缓过神来，低头看向传送带出口的时候——天哪，若这只是疯人口中的传说，没人会相信的——在其中一个宽大的传送带上徐徐运出的，确确实实是源源不断的黑色食粮，“工业的食粮”，黑漆漆的碳垒成一个个小山，滑向深不见底的传送口，灌入地下的储藏库与运输火车之中。另一侧的传送带，则滑出一块又一块带着奇妙色泽的金属，粗看上去，它和常见的铁似乎并无两样，如今也只是静静地躺在传送带上滑向传送口，收纳在特殊的储藏库中以供联邦的数个研究所使用。
研究所内传来一浪高过一浪的欢呼声，研究人员相拥而泣，卡塔琳娜也多少被这份欣喜所感染，脸上露出了宽慰的笑容，至少从今天起，她们永不必被过去的定则所束缚，伟大的文明让这个不再膨胀扩张的宇宙逃过了热寂的末日。但让她不安的是，她却没有得到自己想象中的、心灵上的安宁，她似乎感受到自己的异变，总有一个莫名的事物在推动着她的另一面，不为人知的一面、她始终想要否认的一面、几乎代表了一切她所能想到的黑暗、肮脏、丑陋的一面。此时，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那些不起眼的金属上，这些金属或许只是她伟大计划中所未能料到的副产物，一些棘手的垃圾而已，对于她的联邦的未来发展而言毫无用处；

又或许，这些不起眼的金属们，将是“黎明”的启幕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