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甜狗尾巴草
初见
王耶波赶到大巴车的时候,车上基本坐满了,瘦高的男导游戴着压得很低的帽子,躬身在和前排游客说着话。
“去庐山的团?”他问道。
“对,后面坐吧。”导游随手一指,头也没有抬。
王耶波侧身后行,才发现整车都是西人,很多人友好地点头摆手致意。他放下了脸上的日常清冷,一路点头含笑过去,像穿行过迎宾夹道,在最后一排落座时嘴角都微微僵住了。
报团晚了就加进外宾团,他摇摇头,歪嘴笑了笑,还好英语也算凑合。
“Sean,you are the most handsome boy in China?”一个尖尖的女声响起,随后是男孩羞怯的低声回应和半车厢的笑。
老外讲彩虹屁这么夸张啊。王耶波一边卸下身上的大包一边想,望向那笑声的中央,正好看到男孩歪头绽放的笑容。
夏日的早上,太阳斜斜穿过窗户照着男孩半个侧身,浅蓝衬衣和破洞牛仔裤,利落乌黑短发,闪亮雪白牙齿,琥珀色瞳仁饱吸了太阳的光晃得人心里一惊。灿烂的阳光,灿烂的笑,原来形容词是这样准确的。真有阳光一样的笑,带着温度,带着亮度,直射进心里,照得心里空落落的,又满当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