鹊桥仙（二）(2)

陵光没跟自己吵起来，蹇宾已经觉得很不寻常了，又听到公孙钤回族的消息，更是疑惑不解：“羽族出什么事了吗？怎么走得这么急？”
“羽族没什么事。”陵光摇头道“只是我现在一看到他就生气，所以让他回羽族呆两天。”
末了越说越气，又忿忿地加了句：“眼不见心不烦。”
虽说蹇宾跟陵光在发脾气方面不分伯仲，但其实蹇宾还是害怕陵光多一些。若遇上他心情正好的时候，陵光一发火，他就更手足无措了。
蹇宾也分不清自己现在是好奇多一点，还是担忧多一点：“你们吵架了？不可能啊。按公孙钤的脾气，怎么也不会与你争辩吧。”
哪知还是引火烧身。
陵光冷笑一声，看向蹇宾的目光里像是嵌着银针，刺得蹇宾打了个寒战。“你又何必明知故问？白虎神君不是最乐善好施吗？私逃下界，借尸还魂这样的事儿都肯施以援手。”
蹇宾更是莫名其妙：“公孙钤私逃下界，借尸还魂，还不是为了保护你。他若是为其他事，我自不会帮他。再者，他既已神不知鬼不觉地返回了天宫，也不曾惹出什么祸来，你又何必为此事与他置气。”
想想越发不解：“而且以此也可看出他对你一番深情。我看得出你对他也不是无意。既如此，你不感动也就罢了，怎么倒还发起火来了？”
陵光闻言一脸探究地看向蹇宾，直看得蹇宾开始怀疑自己脸上是否粘了什么东西，才幽幽叹了口气，颇为无奈地问道：“你是不是忘了，公孙钤托你保守秘密。也就是说，这件事，他根本不打算让我知晓。”

蹇宾顿时明了。
是了，当日公孙钤来找自己帮忙时，确实是让自己不要告诉陵光。只是当时蹇宾急着与小齐互诉衷肠，且他内心认定公孙钤定会借此机会向陵光表明心迹，之后一切自是顺理成章。故而根本没有考虑公孙钤请求的目的，甚至是，压根儿没有放在心上。若不是陵光现在提起，他怕是也早就忘了这一出。
不过这也就难怪陵光会如此生气了。
公孙钤啊公孙钤，真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蹇宾被公孙钤蠢得简直要笑出声，不过还是很识时务的忍住了。见陵光不似刚才怒火中烧，尤其没往自己身上烧过来，蹇宾又开始好奇起来：“既如此，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陵光开口便又是一声叹息。蹇宾觉得他今日听到陵光叹息的次数比之前一千年加起来都要多。这个公孙钤啊，也太愁人了些。
“我肉身已灭，神识归位，前因后果便悉数想起。见顾十安抱着我的尸体痛哭不已，料想以他的性格，自然不会独自苟活。”
“但我既是朱雀神君，自是不能与他再续君臣之约。想着到底是我亏欠了他，也就怯于与他魂魄相见。只得先行赶去地府，想托冥王给他下辈子添几处福报。”
“哪知去地府一问，裘振三年前便死透了，顾十安也早与一年前殒命，现下二人的魂魄早已投胎转世去了。”
“我便是再傻，到这时又如何猜不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