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岳演义】第四回 尊师命玄都下山(2)

翌日，两边各起车兵，对阵而峙。只见叔段头戴褐鹰冠，身束赤红甲，手擒丈八紫龙枪，脚凳汗血千里驹。见正中处庄公落驾，遂胯马至于阵前，喊道：“寤生修怯，今敢与我一战否？若非先父偏袒，何让你做郑君？今不如听天而决，三军有眼，你我就阵前比个高低。你若赢我，我自甘解释兵马，别去他国，永不入郑。我若赢你，你且让出君位，亦免杀伐一场。”祭足闻言，乃谓庄公曰：“叔段小人，其言不足信也。”庄公曰：“孤若不出，其有辞矣！姑且许之，诸公便宜从事可也。”庄公遂谓段曰：“谨从约定，休要反悔！”遂束甲执锐，骑一白驹出。两下对战，段手擒紫龙枪来刺，庄公执玄铁双股剑迎之。战约二十回合，不分胜负。又复战十数回合，庄公力渐怯，段挥枪直往前搠，逼得庄公连连后退。
祭足见之，即命高渠弥出阵襄助。高渠弥胯马挺戟而上，叫道：“主公休慌，下臣来也。”正是：双刀对枪稍逊色，复来一戟势方同。谁知太叔勇当先，无畏一兵战二雄。且说太叔复与二人战二十回合，渐不能支。蜂山君纵马出，呼曰：“主公休慌，吾来助也！”遂迎上庄公，一手以盾架住庄公双剑，一手解开腰甲。口念心诀，肚脐刹时射出一计黑针。庄公不知其术，无有防备，被玄针射入左肩。庄公口道一声“啊”，从马墮下。段见之，心中窃喜，扭转马头赶去，欲以枪刺庄公，正被高渠弥及时架住。山君笑曰：“好个庸儿，且着我一针！”遂再念口诀，欲射渠弥。祭足见之，慌道：“主公危矣！”时坐边一将叫声：“大夫勿忧！”乃拈弓搭起一箭，隔百米远望蜂山君射去，恰中其眉首，蜂山君从马坠地。祭足环视其人，乃桓公之孙，名阏，字子都。阏复射叔段，段以枪劈之。高渠弥遂乘其间，托庄公上马以还。

段见公孙阏在，不敢前追，但命兵车望郑列推进。祭足视彼兵来，乃分二路军，自将一军，公孙阏将另军，以迎叔段。时叔段之兵不足百乘，及战而溃。段复收残部，因京城已陷，遂退往共城守之。
郑既克叔段于鄢，祭足引诸将来看庄公。见其昏厥不醒，询其伤情，太医曰：“肩为毒针所伤，然不知何毒。若不解释，恐命不保矣！”
话分两头。却说昔西周镐京城中，有两户人家相邻，皆务农而生。一户姓周名望，乃宣王之孙，其父死后家道衰落，便改姓周，下农糊口。望生有一子，因取名为谷，示五谷丰登之意。一户姓王，名盛，家有一女，取名桂儿。因两家交好，常有来往，谷桂二人又仿佛年纪，自小一块儿玩耍长大。桂儿渐及二八年岁，已长成窈窕身材，含桃戴李，秀色动人。那谷儿亦长修八尺，英姿俊伟，气度风采不凡。
两人故生情窦，互诉心肠。久之，两家父母都觉知，各为思度：周家虽衰，乃是王室后人，后可着朝廷得些便利；王家虽是一般国人，家产殷实。商榷一番，想是青梅竹马，门当户对，遂默许了这门亲事。桂儿见父长意定，便向谷儿催促，谷儿又催促其父，捎媒人以姻事为请，定下婚期。两人万分欢喜不提。谁想两月后，周望与妻相继病亡，止留下周谷一人。然谷少不经事，家道日渐衰落。王父欲毁婚约，乃谓其女：“今周家忽生变故，你嫁去恐怕受苦，不如撤销婚约如何？”桂儿曰：“人无信不立，前已许之，今何违之！”其父固劝再三，桂儿只是不依。王父大怒，遂将其幽于闺内，不许与周谷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