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暮归途番外2 假如魏婴没有蓝湛(5)

他冲进客栈，店小二见了他高兴道：“魏公子回来了？这几年去哪里游历了？”
熟悉的寒暄让魏无羡心一悸，他小心翼翼道：“给我来一坛天子笑。”
“天子笑？那是何物？”店小二笑问，“魏公子当年不是最喜欢荷风酒吗？只可惜那是有人从中原运来的，自从你离开就没送了。”
荷风酒？
所以给他送酒到大漠的人也成了江澄吗？
所有蓝湛做的事，都被别人做了？
什么重要的不重要的人，都通通拿来代替蓝湛吗？
疏忽如万箭穿心，疼得魏无羡身体打颤，瑟缩着蜷到地上，眼泪从鲜红的眼角流下来，他揉着胸口挣扎。
不，代替不了的，蓝湛……不是谁都能代替的。
就算只是在他路过时嘴角牵起微末的一笑，那都无法代替啊。
如果这是一场梦，他已经觉得痛得快要死去，为什么还不醒来？
这一刻魏无羡突然无比明白，蓝湛当时醉酒为何会毫不犹豫提起烙铁印上自己的胸口，因为他现在也想这样做，可不可以有什么东西能证明他的蓝湛真的存在？

他脑子里一时什么念头都没了，只剩下要找到蓝湛这件事，一个人两个人…一群人都没见过有什么所谓？总有人见过的，
他在黄沙中扑腾，不怕前路无尽头，只要能找到他的蓝湛。
蓝忘机是被胸口轻微的挣动弄醒的，魏无羡把头埋在他的胸口，浑身都在发抖，眼睛紧紧闭着，眼珠不停颤动，四肢绑得他紧紧的，睡前被他焐得像小火炉的人此刻浑身冰凉。
像入了什么梦魇。
蓝忘机立时心疼得厉害，把魏无羡往上提了提，偎得自己更近，手臂更紧地抱住他，脸颊轻蹭着他的，不停地在他耳边说着：“魏婴，别怕，我在。”
“魏婴，别怕”
“我在的”
“魏婴…”
魏无羡没有流泪，但蓝忘机知道他在哭，他的喉咙里溢出细细的悲怆的呜咽，仿佛连灵魂都在痛。
魏婴到底梦见了什么？是父母离去还是莲花坞灭门？是剖丹抑或是不夜天一战？
蓝忘机不知道，他没有一刻这样慌乱，只能不断地蹭着魏无羡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