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这是舰长还不是舰长时的一个故事(7)

“再然后，就要说到七年前了。”这个世界的琪亚娜姐妹是19岁，比进入圣芙蕾雅的她们还要年长三岁。
“七年前......难道说！”琪亚娜立刻开始回忆起12岁那年所有发生过的事情，那年，正是魔族和人类开战两年后，作为学生的她们被带上前线——不是去参战的，而是学院让她们增长阅历的。
“没错，和你一样，我也参加了那次战争，同样，我也不是上战场的那些人，但我的朋友，在用洞察术给我们看人类方的堡垒时，看到了和我一模一样的脸。”暗蓝色的眼瞳里闪过一丝追忆，那是她迄今为止，情绪波动最大的一天。
“也就是说，你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了，那你为什么不回来呢？”琪亚娜的眼神中流露出不解，她不明白，为什么赛琳娜知道了真相之后为什么不和她重逢，为什么要放弃一家团圆的美好。
“回来，你叫我怎么回来呢，十二年了，从我有记忆开始我就已经融入了那个世界了，就是知道我的种族是人，我对这件事情也没有什么感觉，就算知道我们的母亲是一个疼爱着自己孩子的慈祥母亲，对我来说我的父母也依旧是那对严厉却也爱着我的魔，就算她一直没有停止对我的思念，对我来说，也没有太大的价值。除了这身血缘，我和你，也没有什么关系啊，姐姐。”赛琳娜嘴角扬起15度，那是最标准的冷笑。

“我们不是一起长大，也没有经历过什么肉麻的感人剧情，就算你现在知道了，对我的感情也依旧浅薄，你现在对我流出的善意，说到底，不还是被人类的伦理纲常束缚住的产物吗？”赛琳娜的每一处质问都卡在关键，这种时候，琪亚娜没办法说谎，况且说谎了，也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麻烦，况且，赛琳娜的每句话，都是对的。
“所以，你明白了吧，我是注定不可能真正成为人类的，人类和魔族对立，走向人类一方，我就是背叛了自己的父母，背叛了自己的朋友们，也背叛了所有相信我的魔！我甚至都不可能选择中立，因为那就意味着我要对他们遭遇的来自人类的威胁的时候袖手旁观，如果立场交换，你难道会放弃你的同伴，看着他们死在我们魔族的手里吗？”赛琳娜吸了口气，和舰长认知中的赛琳娜一样，这个赛琳娜同样在体力方面没什么优势。
“在你还在学园里一尘不染的学习着，训练着的时候，我已经沾上了人类的血，那时候我感觉很痛快，虽然只不过是一个执行死刑的任务，虽然夺走一个鲜活生命的感觉非常复杂——有纠结，畅快，有迟疑，不忍，但是我啊，终于不用在纠结了，因为我已经作为一个魔沾上了人类的血，所以，我不可能成为人类了，人类虽然会自相残杀——当然魔族也一样。但人类不可能接受一个沾上了人类的血的非人族的存在，他们会恐惧着它手上再次染血的时候。我也奉劝你一句，琪亚娜，你也不要想着我和你有什么重获亲情的可能了，除了你和母亲，或许还有极个别人类，没有人会想让我这样一个巨大的威胁活下去的，剩下的想让我活着的人，都是，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