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儿】千千结（纪念篇）(2)

“儿女自有他们的福气，随他们去吧。”张云雷低头看见自己膝盖上相握的手，看向杨九郎。
“我是怕他对歆儿不及你对我。”
“夫妻都是冤家，他们觉得彼此好就好，你我不也是吵吵闹闹这么多年吗，还不是你包容我的脾气。”
“这话好像说反了。”张云雷接过杨九郎倒的热茶，把手又紧了紧。
八月二十，枫叶碧天，歆瑜公主蒙着永结同心的盖头，张云雷拿了一个红彤彤的苹果放到了女儿手里。
“歆儿，这苹果可不许偷吃，要拿着拜堂的。”张云雷说完便忍不住笑，幸好此时杨九郎没在身边，要不然可要笑话他当年了。
“女儿知道了。”
“寓意平平安安。”
“从前爹爹父亲护我平安，往后，瑾哥哥会护我平安。”
小公主不敢掀开盖头，害怕看到爹爹含泪的眼睛。张云雷压着声音，说:“好，爹爹相信歆儿的眼光，我的歆儿一定会很快乐。”
花轿离开王府后，张云雷伏在杨九郎肩膀默了许久，不哭不笑。杨九郎只能抱着他，一句一句哄着。
张云雷抬起头，把杨九郎蹙着的眉抚平，笑着说:“我没事的，离得又不远，想她了我就让她回来嘛。”话是这么说，可说着说着这眼泪就不听话的往下落，杨九郎一个劲儿的给擦。

“不哭了不哭了，今儿是歆儿的好日子，也是我们的好日子啊。”
张云雷点了好几下头，待他不哭了，杨九郎端着桂花甜羹喂他，门关着，不然张云雷可不肯。如今不似从前，不会那么任性，只不过杨九郎可还像从前哄小孩那般。
“九郎，幸亏你当初没休了我，要不然我现在指不定在哪哭呢。”
“这么好的夫人我怎么舍得呢。”杨九郎给他擦了擦嘴角，“你这么好，即使不是我，也会有更好的来宠你。”
这话可惹得张云雷不愿意了，推了一把杨九郎的手，里面的半碗甜羹差点洒了，杨九郎自知欠考虑了，放下碗匙，把人拥过来。
“九郎，我知道歆儿出嫁你比我还不舍，只是忍着而已，还有我呢，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杨九郎轻叹了一口气，抚着张云雷的背，“嗯，其实还好，女儿本就早晚要出嫁的，可是我没你不行。”
“我也是啊，我这辈子赖定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