衰老【2】他乡(2)

“哦…”我坐起来，忍不住又出声问她，“多久都可以么？”
“可以！”海瑟薇笑眯眯地点头，“你应该是土耳其人吧？给我讲讲那里的故事就可以。”
“那…你叫什么。”我突然发现说了这么久，她也没介绍自己，“我是瓦西丽姬。”
“海瑟薇，很常见但我觉得很好听的名字。”姑娘说完就笑得前仰后合，“我总是忘记说自己！”
海瑟薇，真的很好听。
不会衰老并没有让我快乐。我本来想只待一段时间就悄悄离开，却总是不知不觉与人产生羁绊，一下子就在她的家里待了许多年。
大约有十多年。
我也问过海瑟，她要不要结婚。毕竟她结婚我就离开听起来顺理成章，不再打扰她的人生，也防止她看出端倪。这种天主教控制的地区，我不敢保证能不能安全生活。死不了同时就代表我不知道怎么能死。十字架真的没有什么作用，早在我常去东正教教堂就清楚了。至于银制的器皿，适应以后也不怎么烫手，我天天和海瑟生活就在使用银器。
海瑟表示，她根本不想结婚。因为她也有恐惧的事情，她恐惧生孩子。这份恐惧来源于她的母亲，因为生孩子难产而死。另一个，她还说，那些男人总盯着她的财产打小算盘，没有一点真心，粉面油头。

我听完和她一起哈哈大笑。我是不能和人待在一起，她是不想和人待在一起。仿佛我们天生就该成为朋友。
海瑟已经快要三十岁了。
至于我，我也记不清多少年了。不过按照她的说法，按照教历现在是17世纪末了。她还说，东边土耳其的攻势停下来了。
棱角在那天拐弯了。
正好是，海瑟三十岁的生日那天。
仿佛生日对于我就是个诅咒魔法，无论谁的生日，都没有好事发生。我的生日时我变成了吸血鬼；神父快到生日时，把密匙交给我去世了；海瑟准备过生日时，却被抓去关起来。
当地教会宣布她是女巫，要当众烧死。
我根据她的味道，找到地牢那里。
“海瑟，跟我走吧。”我用我的匕首，试图砸开锁链，“我们快一点还来得及。”
“瓦西丽姬。”
“什么？”我愣了一下。
海瑟站在牢门处，双眼亮晶晶的。
“其实我知道，你是不一样的。你不是人类，对么？”海瑟拉住我的手，“这么多年都没有变化，还是那么漂亮。”
她笑嘻嘻的，恍惚我们是在她家里。
“原来你知道了……我是吸血鬼。”我笑不出来，我只想海瑟赶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