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生命》最后部分(10)

“喂……嘉祥……你不说点什么吗？”我推推他的身体。
“你想知道什么？你想知道什么，我就告诉你什么。”
“我全都要知道！”
“这也太难为我了吧？”他面露难色，“你挑一点吧。”
“那……”听到这话的我自然就犹豫起来了，我想知道的太多，时间却又太少。或许，就连他的过去，过去的每一分每一秒我都想知道。真的可以的话，我想把自己的心和他的连在一起，这样不费吹灰之力，我就能知道他为什么会悲伤，又为什么会高兴了。这样我就能阻止他的悲伤，也让他高兴了。
但我确实有更想要知道的事情，比如他的转变，还有他的母亲。我很喜欢我的母亲，尽管她没有什么突出的天赋，也不像我父亲他那样有着物理教授这样显赫的名号，但她教给我的也行是更重要的东西——如何做一个温柔的人，以及怎么去爱一个人。
我向他提了要求，他的神色稍微有些不愉快，但还是没有怨言地点了点头。我惊讶地听到他说是我拯救了他的生命，当然与此同时也很高兴，也惊讶于他抛弃我的那个原因。
“我是很差劲的人吧？”说完这一切的他苦笑着反问我。
“才没有！”我立马否定了他，“你对我这么好，怎么能说是差劲呢？你的那些挣扎，困难，难道不都是为了我吗？”我直视着他，希望把这份真实的心意传达给他，“你不用对自己要求这么高的，嘉祥，你做的已经很好的了啊！”

“谢谢你，”他点头道，“这样也可以让我的愧疚稍微轻一点了。”
我们的对话就这样结束了。说实话，波澜不惊。而他的理由也完全想我想象的那样壮烈，但是这依旧让我很心疼。他是那么一个负责的人，当然也可以说是有些顽固，所以才身陷囫囵之中，被“责任”这个东西刷得团团转。唯一让我有些反感的，就是他居然现在对她依旧一往情深。他一开始没把我当她，可却越来越把我当她来对待了，可他渐渐地发现我不像她了，他就死命地把我想成她。
“那你爱我吗？”在我们对话的末尾，我这么问道。
他似乎有些尴尬，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虽然这样说有些残酷，但我还是要说。对我而言没有意义的人，我是会毫不犹豫地抛弃掉的。所以你应该相信我，因为如果我不爱你，才不会想这么多呢！”
他这残酷却又有些幽默的话让我露出了笑颜，也让他亲了我的脸颊一口，“接下来去干什么，或者你还有什么想知道吗？”他问。
我其实还有很多想知道的，但其实，这也无所谓了。我们还有的时间，我甚至一眼看不到未来的尽头。到时候，无论遇到什么问题，我知道，他也都会回答了，于是就不必拘泥在这一会了。我紧紧地靠在他的身上，看着远处，耀眼的太阳如同娇羞的少女一般渐渐被一片厚重的云雾遮挡住了面纱，只留下一张阴郁的面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