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良】野歌鹜鸣远人行(8)

孟鹤堂俯首，“愿洛枳兵强力盛，愿皇子大有作为。”再一抬眼，他注意到侧台那位正值生辰的小皇子，淡黄色的袍子似乎大了些，衬得人小小的，软软的，一团团似的窝在椅子上。他似乎也没见过这么大的场面，微微抿着嘴唇，眼神忽闪忽闪的围着那只弓转，手握着拳缩在袖子里，活像一只小奶猫。
周九良被那只漂亮的弓吸引住了，虽然在那之后他兴高采烈的抱着弓回去，又兴高采烈的拉着烧武将教自己射箭，在经历了几天的辛苦之后还是拉不开弓，于是那只漂亮的弓就成了摆设。
他把弓挂在正对着寝室的墙上，他可以躺在床上，看着月光下的弓暗暗的透出晶莹的光，仿佛那天见到的那位异国使者的眼睛。
他叫什么来着……周九良记得，他特意翻了礼物单去寻找他，好像叫，孟鹤堂，很好听的名字，倒不像是那些蛮人，反而像个儒雅的大夫。
周九良幻想着孟鹤堂在月光下骑射的样子，在北羰的草场上，那样干净，有着玲珑剔透的目光的男人，在夜风的吹拂下拉动绷紧的弦，箭头直直对着远处的鹿。

无数个无聊的夜晚，那把弓就这样映着月光，仿佛映出草原的宽广，让拘束在宫墙里的周九良幻想着自由自在的驰骋，驰骋在原野上，驰骋进那双明亮的眸子。
“啊，原来是你，孟鹤堂。”周九良看向孟鹤堂，英俊的脸庞在眼前渐渐熟悉起来，还是那双好看的眼睛，明亮依旧，可又有些不同，多了几分周九良看不透的东西，兴许是坚毅，是责任，是上位者的威严与隐忍。
“嗯。”孟鹤堂弯起好看眉眼，有些震惊，没想到他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看来这小崽子还有点儿良心。
谁知道周九良突然低头嘟囔起来，“怎么没当初好看……”
孟鹤堂：“……你说什么？”
周九良：“额，今天的太阳真大啊。”
03
孟鹤堂抬头，阳光倾泻在他的身上，俊俏的容颜，挺拔的胸膛，沐浴在阳光下，让人的视线就紧紧黏在这束光里。
周九良眯着眼睛看着他，忽然说道，“教我射箭吧。”
清风卷起孟鹤堂的衣角，任凭衣角在空气中荡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