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晨宇水仙文/民国向】《沉沦》（主十卷，立风绒）（6）(4)

“不许去和那个什么小姐吃饭，你要是敢去就别给我回来了。”卷儿也不知道十辰于为什么突然冷下脸来，语气严厉极了。
“爷放心，卷儿不去，爷不让去的我就不去，爷让怎么做我就怎么做。”卷儿急忙表态。
“嗯。”说完，十辰于便挥手示意他离开，卷儿便只好迈着沉重的步子，开始他作为十辰于副官的第一天的忙碌行程。
深夜，月光如水，已至夜半。
十辰于放下手中已经看了大半个晚上的前线战报，抬手伸了个懒腰，揉了一下略微酸胀的肩膀，起身打算出门透透气。
他刚一推开门，便看见了卷儿。
卷儿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此刻正非常投入地吃着手里的一个白馒头，馒头放的时间久了已经变得有些硬邦邦，一看就不怎么好吃，他却吃得有些狼吞虎咽。
墨绿色的军装制度微微敞开，里面穿着的还是一件白色衬衫，在刚入秋的夜里显得略微有些单薄。长发轻轻地垂在耳后，整个人都显得清冷恬静，惹人生怜。

十辰于一时间觉得有些恍惚，他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卷儿，应该不属于军统，不属于动荡战乱的MARS，甚至不属于这个俗气至极的人世。他不应该忍受军营里残酷的拷打，不应该沾染上那些浑浊军官的鲜血，不应该在这个本该能够好好休息的时间里挨饿受冻……
然而，恰恰相反，这些他都正在经历。
十辰于的心头涌上一种复杂的情绪，有些心疼有些不忍，即使他对他来说目前只是一个下属，一个还算有用的下属。
卷儿吃得认真，直到十辰于走到他的身侧时他才恍然发觉。
“爷”卷儿看见是他，急忙放下手中剩下的半个馒头。
“吃你的。”
十辰于在他旁边的凳子上坐下。
“哦……”
卷儿见他没说什么，也顾不得别的，又继续埋头吃了起来，他是真的饿了，白天的会议开到很晚，因为天黑了射击场里什么都看不见没办法训练，他就只能抓紧时间练习，把吃东西这件事情排到最后了，加上十辰于今天不让他吃饭，他就只好从打烊了的食堂整了两个馒头回来啃啃填填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