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和小盆友 【堂良】（十六）(5)

“东哥，咱得回了，我来时医院那边传了消息，说九良醒了。”秦霄贤转身小声对李鹤东说道。
李鹤东会意，“贤侄还有事，不打扰二位了。我们走！”
李云挣脱开孟锋国的桎梏，剜了他一眼扭身进了门。
孟锋国抬手冲着脸色惨白的郑建立点了几下，撂下一句：“你等着”就赶紧去追媳妇了。
郑家父女面面相觑，郑潇潇更是一脸恐惧，妆也哭花了，颤抖着叫了一声：“爸～”
“别怕，没事的。没事的……”
他搂住自己的女儿一声声安慰着，眼神死寂看向倒下的大门。
“哥，我做了一个梦。”
他眼神空洞的盯着头上的天花板，细如蚊子的声音轻飘飘的抓不住，孟鹤堂紧握着他冰凉的手，生怕下一秒他就会消失不见。
“我梦到姥姥给我包饺子，梦到妈妈给我织毛衣，梦到爸爸给我买糖葫芦，梦到……梦到…”

他说着，眼泪止不住地滑落进白色枕巾，洇湿了一大片。
“我又梦到我掉进了漆黑的深渊，我喊破了喉咙也没有回应。哥，我好害怕，真的好害怕……”
“梦都是假的，不怕，宝贝不怕～孟哥在呢！在这呢！”
孟鹤堂将他的手放在脸颊旁，试图用自己的体温暖化那双冰凉的手，周九良突然笑了，可孟鹤堂还是听出了笑声中的绝望。
“渴望的，一直都是假的，不渴望的，却是真的。这世上怎么那么多的真真假假，我都快分不清了～”
“我一直渴望一个家，可现在我才发现，我才是那个最孤独的。我曾经追寻的幸福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不九良！你有我！你还有我！那些真假我们不去管，我们看向未来好么？你还有我啊！我爱你！我给你一个家！”
“未来？”周九良终于舍得将目光投向孟鹤堂，氧气罩下的声音闷闷的，还带着水汽：“未来在哪呢？过去都是假的，未来就一定会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