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仙-染言-强强HE-千秋岁-全一章(11)

下属未能领会意思，但也未敢开口询问。
踯躅了一会儿，欲言又止。
北堂墨染撇了他一眼，“还有事？”
下属闭了闭眼，似乎鼓足了勇气才敢开口，“主子，真要在这儿等？”
北堂墨染翻了一页书，回答的随意，“嗯”。
“可是，主子，万一言公子不来……”
北堂墨染又笑了笑，挥手吩咐下属退下，“不必多言。”
没有万一。
……
（十四）
又一年。
清明方过，莺飞草长，正好韶光。
入云居山门前，北堂墨染轻捻折扇，见远处一人单人单骑，白衣踏花而来。
是冰云，是他的冰云。
及到近前，言冰云翻身下马。
仍是那一身白衣，仍是那满目的清冷。
北堂墨染看着人走到他身前站定，笑着开口，“你回来了。”
言冰云盯着北堂墨染的眼睛，沉声发问，“你没什么要问我的吗？”
北堂墨染抬手抚过言冰云肩头落花，“你还走吗？”
言冰云摇了摇头，虽轻却郑重。
北堂墨染笑了笑，“那我没什么要问的了。”

“我什么都没带。”
“我都准备好了。”
“最后一个问题”，言冰云正声，“你不后悔吗？这天下你本可分一杯羹。”
北堂墨染望了望远山，语声和软，“比起羹汤，我更爱清茶。”
“闻林茶就，冰云可愿亲烹？”北堂墨染笑着向言冰云伸出了手。
这次言冰云片刻也没有迟疑，抬手握住。
“好”。
忘忧山上忘忧客，入云居里入云人。
这里，终究等到了他命定的归人。
比起令山河俯首万岁，我更愿与你共祝千秋。
（十五）番外一：
忘忧山虽好，久居也是无聊。
北堂墨染经常会带着言冰云下山四处游玩，偶尔也会寻一间茶室坐下，听说书人讲讲故事。
王侯将相的故事，寻常百姓喜欢听，说书人尤爱讲述。
那些故事大都杜撰，北堂墨染听着热闹，同言冰云笑说，唯有几个主角的名字是真的。
直到，几年后的某一天，庆国某处茶室，说书人口中前黄道国亡国君主的唯一的弟弟宸王竟是名为北堂某某，于黄道覆灭前便已经病逝。
北堂墨染没听真切那个名字，总归不是墨染，笑着挑眉看了看坐在他对面的言冰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