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孑博】北极熊和南极企鹅会有春天吗2(2)

“……后来我们那里消防局的来了，阿消你认不认识？哗，你说一个灭火的，”她说到这暂停比了一下手势“这么点高，这么点大，怎么能发这么大火？”
他没什么表情，其实已经听得出神，处理螃蟹的时候给夹了手，但被夹多了已经很熟练，紧接着断螯，剖开，取钳子肉，有条不紊，他对自己这时什么样应该是没数的，日常流程罢辽，然而在姑娘的眼里就是——本来看着就不友善的水产摊老板眼神一厉，刀光一闪，螃蟹命归黄泉，惨遭分尸，她眨眨眼，眼泪从嘴角流了下来，她不讲了，眼巴巴看着老板把蟹肉装到打包盒里，趁老板拿订书机的空熟练地掏出一次性叉子。
孑封口的时候几个盒子里都缺一块，她腮帮子在那里一鼓一鼓。
孑想了想，说:“后天有好甜虾。”
姑娘眼睛一下亮了，她问:“你怎么知道我爱吃虾？”
孑不言语，把打包好的塑料袋交给她，让她路上小心。姑娘没多问，欢欢喜喜地走了。路灯忽闪几下，照在人身上明明灭灭，笔直的一条路，她走路的时候偏偏不自觉摇晃起来，短短的尾巴像心情很好的样子抬起来抖来抖去。

孑看着她走远，心想:哪有不爱吃虾的企鹅呢。
晚上他回公寓，小小一个单间，好在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他随手一开电视就去洗澡，这种天气一天下来真是够呛。洗完了胡乱擦擦头，又坐下来慢慢擦耳朵，电视放的炎国TV6科教频道，是什么动物世界，一只矮墩墩的阿德利企鹅叼着个小石子儿摇摇晃晃地走在雪原上，背景里传来浑厚的男中音:“一个别致的巢能够彰显它赢得配偶的价值……”孑擦完了，放下了毛巾，男中音说:“于是有些企鹅走上了犯罪的道路。”
画面里的企鹅叼着石头转头，一派鹰视狼顾之相，犀利地瞪了他一眼，活像某人拍龙门币的样子。
两天后甜虾到货，品质好销量广，街坊邻居又托他留，总之卖得很快，后面再有人问，他摇摇头说卖完了，下一次到货某日某日，请早。其实案板下的冰柜里留了两盒，结实冰着，预备晚上再剥。结果到了深夜，隔壁邻居家又收摊了，问他怎么还不走，他也不知道怎么答，索性把虾拿出来慢慢剥，说自己活儿还没做完，你们先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