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言第一章(2)

他重复了一遍，也只能重复一遍：“会中的。”
“那不是一句约定。”尼尔一字一句郑重地说着。
“而是誓言。”
2
七天前。
亚瑟单手插兜，远远地就看见了那张迷人的笑脸，五岁的露茜正背着书包向他小跑而来。他张开了双臂将那个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抱起。
“今天在学校里过的怎么样啊？”他温柔地挂了挂女儿的鼻子。
女儿把嘴一嘟：“没什么新鲜的。”随即她脸色一转，“你今天都干什么了？”
亚瑟露出了只有在至亲面前才会显现的轻松笑容，他耸了耸肩：“跟你一样，没啥新鲜的。”
女儿颇为着急的追问道：“那你不去马来西亚了吗？”
“那要太多天啦！”他把女儿抱进了车内，细心地把儿童座椅上的安全带系好，“舍不得你们。”
他在女儿的额头上轻轻一吻，就在他准备关上后座的车门时，对街的一个阴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那个熟悉的黑影现在就站在他的对面五百米处。拖地的长风衣，压的极低的礼帽帽沿，这套熟悉的装扮巧妙地隐藏了帽沿底下的那张面孔。那双冰蓝色的眼睛正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亚瑟的一举一动。
在短暂的惊异过后亚瑟伏身对女儿说：“稍微等一下。”然后悄悄地从前排的坐垫下摸出了手枪，将它別在身后。

“你要干嘛？爸爸。”女儿虽然没有发现到亚瑟腰间的手枪，但亚瑟那紧张的神色的确引起了她的注意。
亚瑟故作轻松的说道：“没什么，爸爸的一个老同事，我马上就回来。在车里呆好。”
说完他带上了车门，笔直地向对街走去。
阳光穿过车窗照进了露茜的眼睛，刺眼的光线使她的视野变得模糊，她揉了揉眼睛，伸长脖子想看清亚瑟的去向。而那个身影只是一晃而过，随后就消失在了密集的车流之后。
“好久不见。”亚瑟将双臂环抱在胸前，朝着黑衣人点了点头。
黑衣人用着极其低沉的嗓音答道：“把你的枪收好，她们会知道的。”
“快点说吧。什么事？”
“老地方，老样子。”
亚瑟舔了舔干燥的上嘴唇：“我们不是说好了吗？”
黑衣人缓缓地抬起了头，用他冰冷的目光注视着亚瑟的眼睛：“这次不一样。我答应你。”
“你已经答应过一次了！”亚瑟的声音陡然升高，他显得有些激动。
“这次会是最后一次。”黑衣人依旧不紧不慢的说道，“有些事情，我想你应该懂的。”
黑衣人凑近了亚瑟的耳边，轻声说道：“老时间。”然后他故意压低了声调，用声音将这份威胁压得更重一些，“为了她们，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