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2)
“怎么了,今天无趣的脸上怎么盖上了忧愁的面纱啊?” 潘兔将一罐啤酒递给晨籽牙,“没什么”籽牙接过啤酒,喝了一口便放了下来,躺在沙发上。教学几年来,这是第一次有学生愿意向他提问(晨籽牙希望沫沫是在向自己询问),也是第一次晨籽牙为他人思虑。作为老师,籽牙第一次品尝到了一点做老师的滋味;作为红尘中人,他第一次认真看了一眼身旁的人。但就像是品尝了一杯咖啡,初闻确实相香醇,喝下去的第一口才发现这是一本纯真黑咖啡。算起来,晨籽牙虽然已经工作了,而且从他目前的行为看起来也确实像个行走江湖多年的老油条,但他的年龄其实并不大。这样涉世未深的老师,又怎么为学生解答这生与死的疑惑呢?老师用手挠着自己的头发,大把头皮屑像纷飞的大雪,从沙发一直积雪到了地面;太阳并不急着融化这“积雪”,而是靠在窗户旁饶有趣味地看着晨籽牙为红尘烦扰,时钟滴答响着,像心脏跳动一般,滴答一下跳动一次,但籽牙却越来越烦,心跳越跳越快,可那钟却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依然淡淡地敲响着声响;
外面的乌鸦嘎嘎乱叫着,“你再笑!”晨籽牙突然动了怒,将啤酒瓶砸向窗户,啤酒在窗户上炸开了丑陋的花朵,模糊了窗外乌鸦的模样,一副丑恶的嘴脸印在了窗户上,像一张破碎恶心的窗花赖在了窗上,“嘎嘎”乌鸦拍着翅膀,嘲笑似的离开了。晨籽牙活到现在,连自己的人生都也还没走得明白,他只觉得身边的一切都是他生活的障碍,一个人在海洋上才能存活,再多一个人就会拖累自己,最后一起坠入海底,演一出可笑的悲剧。
我走在一条横跨悬崖的桥上 ,桥的那端迷雾团团,脚下就是深渊万丈;桥身残缺不堪,像掉了几颗牙的一排牙齿,漏着阴风,发出呜咽的哭声;唯一能看清的,是身后那明明暗暗着的微光。越往前走,那桥越显得窄,一阵带着痛苦哀嚎的阴风抓了过来,我一下便失去了平衡,眼看就要坠落,深渊在呼唤我、阴风已经为我唱起来哀歌。我下意识地想抓住扶手,才发现这桥根本没有扶手,这桥似乎是专门给人下葬的坟墓,人们走着走着,若迷失了方向,失去了希望,便在这哀嚎中坠入深渊,离开这世间。我虽无多所求,但好在还留下了求生的欲望,在倒下的瞬间,我抱住了桥身,才勉强没有摔落下去。我迫切地想知道还有多久多难才能到达桥的另一头,而那团迷雾却没丝毫人情,向我冲了过来,想要把我推下桥去。不行了,走不下去了!继续向前肯定会死的!回头吧……就在我想要向后跑时,发现有两个像自己父母的人站在桥头,“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