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土风物志·惊鸿叹(2)

终是带着呜呜的风声离开了。
于是过往的旅人们皆欲拨开那谷上雷云的蔽障，一睹惊鸿的神采。
争相的攀附将那岩壁磨平，可滚滚洪雷愈发的摄人心魄，将一切欲上云端的妄者驱逐，徒添了谷间那落水的音声。
“我看到了！惊鸿的羽毛火烧一般靓丽！”
“我看到了！惊鸿的身躯大得要遮半边天！”
“我看到了！惊鸿的利爪掠过了我的眼前！”
每一个湿落落的攀附者都添油加醋那般的试图描绘那惊鸿的全貌。
惊鸿在他们的言语间是雷云之上悠游自在的神灵。
也是他们的言语所不能捉摸的朦胧身影。
可惊鸿谷间的雷云不会因这些流语减弱半分。
更不会减弱半分未能觅得惊鸿踪影的旅人们的热情。
只是在他们的热情身后，热闹一隅的灯火阑珊处，曾有这么一声，关于惊鸿的轻叹：
“再也不会有人知道了吧，那只大鸟其实只是峡谷的囚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