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笔-瓶邪同人】长白雪霁(2)

“吴邪。”一直沉默的小哥开口了，“坐到这边来吧。”
看到我被熏着了所以好心让我换个地方？哑巴张也有这么细心的时候？我的嘴角泛起一丝嘲讽的笑意：“小哥，如果你已经把一个东西摔坏了，又何必在乎它会不会被碾得粉碎？”
我知道这段话奇怪而有些无理取闹。但我把它当成一种发泄，虽然我什么也不能做，不能阻止他进那个该死的青铜门，但是我总可以让坐在对面那个混蛋感受到我的不满吧。
果然，小哥闻言竟然罕见的暗了暗神色，之后什么都没再说。
相对无话，夜深了，温度更低，我伸出手烤火，不知不觉离得太近，一阵烧灼的痛感。但雪却越下越大，如果不是在这缝隙之中，我们应该都会白了头。与君白首，未必是一件坏事，我苦笑。
……
对于之后的事情，我的记忆变得模糊不清，只依稀记得，我们这样沉默地坐了很久，然后，他破天荒地说了很多话。
他说：
“我已经是张家最后的张起灵，以后所有的日子，都必须由我来守护。”
“十年之后，如果你还记得我，你可以带着这个东西，打开那道青铜门。”
“接下来的十年，你要好好过。”
他冲我淡淡一笑，许久未见的笑容依旧好看得不像话，我却觉得难过，他的薄唇一张一合，我却听不见他在说什么。
呆呆地凝视他许久，我才反应过来，他说：“吴邪，再见。”

一只手抚上我的后颈，我太明白他要做什么了，下意识地就想要推开，但是太晚了。我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发软。
倒在地上的刹那，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看着他渐行渐远不曾回头的背影，声嘶力竭地大喊：
“小哥，别走！”
我坐起身来，四周是夜的寂静与黑暗，只有窗外檐下一盏暖黄的灯，光线透过帘子影影绰绰地照进来——刚来的时候雨村晚上一片漆黑，那是我装的路灯。
明白了身在何处，一颗心才开始平静下来，然而梦中窒息一般的感觉太强烈，以至于我仍然喘息不已。
“吴邪。”和梦中一样沉稳清冷的声音，多了几分柔和，让普普通通的两个字听起来这么令人安心。
一只手臂勾住我的肩，把我拉到一个温凉的怀抱中，小哥在我的耳边一遍遍地说：“吴邪，没事了。”
没事了。
没事了。
没事了。
……
不知说到第几遍，我终于卸下防备一般地放松了身体，把头埋到他的肩上，熟悉的气息萦绕周身。
小哥安抚地揉了揉我的后脑，低低地说：“我回来了。不会再走。”
一股突然涌出的情绪让我有些鼻塞，我想，也许十年前的那次分别我永远无法坦然回忆，但是他回来了，一切都有了释然的理由。
长白山的雪也该晴了，而雨村，已经春暖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