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DC同人】格林达×稻草人《恐惧之缘》(2)

如果这就是她永远的宿命，她为什么不接受呢？好累，一直都这样辛苦着。她正这样想着，面前反而出现了一扇门，她伸手拉开了它跑了进去！
再一次睁开眼睛，身体的酸痛感告诉她她回到了现实，但她没有立刻放松下来，反而更加绷紧了神经。因为她被绑在椅子上，一只男人的手正搭在她被绑住的右手手腕上，这只手虽然纤细且有些污渍和灰尘粘在上面但是骨节分明，修长沉稳，戴着棕色露指手套，悠闲地用指尖点着她手腕的皮肤，视线朝上移，从竹竿般的胳膊到那张带着麻袋看不清神情的脸。
"欢迎回到人间。"他已然和十年前大不相同了，他不再说话有些口吃，嗓音更浑厚低沉了些，虽是依旧阴鸷，却添上了些许性感，她收集过他的资料，他身高一米八三，椅子很矮，他需要弯下腰看着她，二人离得近，她闻到他身上有股鼠尾草的味道，和她回到家即将陷入沉睡时闻到的别无二致。注意到她抽动的鼻子，他不紧不慢地开口："迷幻鼠尾草制剂，我得意的研究成果之一，我喷洒了适量在你的枕头上，通过它的……事实之境，是检验你是否准备好来面对此时此刻你最恐惧之物的最终测试……"
"稻草人先生，你的嘴不再流血了，真好。"她感到口很干燥，声音像是从喉咙挤出来一般细小，她臆想过很多和这个人再次见面的场景和她可能会做出的反应，她以为她会愤怒，以为她会恐惧，以为她会忍不住冲上去掐他的脖子，或者用他脖子上挂着的草绳勒死他。可是当他就这样确确实实出现在她面前时，她很平静，毫无波澜，就好像她又回到了十年前，那时候，她自身难保无助到极点却还在担心他受着伤的嘴。她由衷地希望他的嘴不要在流血了，她更由衷地希望他不要再伤害自己。这些年来，她有想过，也许他曾经遇到过什么事。

正在向她介绍药剂的稻草人被她这一打断，蓝色的瞳孔里闪着一丝无措，不知在想些什么。他转身沉默地离开，锁上了门，把她独自留下。
这些年，他变了吗？没有！他依旧在无休止地做着他那恐惧药剂，用那些药剂让城市里的一个又一个人崩溃，让那些人杀死自己或着互相残杀，贪婪地品尝着这种感觉，沉浸在自己残害这个世界的满足中。每一次，那只巨大的蝙蝠又会破坏这份美妙，又让他沉浸在他自己残害自己的美妙恐惧中，还有他的拳头和鞋印……终日如此，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这些年，她变了吗？也没有！她依旧和当初一样，她是这世上第一个对自己温柔的人，在此之前，他从不知温柔为何物？他还以为她出了什么毛病？那一天，他本可以不用管她，让她孤独地死在那里，他却急匆匆的带着她，声嘶力竭地叫她跑起来。那一天，她在他心里埋下了一个让他真正恐惧的种子。
他回想起他幼年时期父亲和他说过："乔纳森，你的母亲很早就去世了，我知道母爱这种东西太，独一无二了，可我也一直在努力给你最好的父爱。你注定是个开拓者，我的船副，你我将共同在恐惧之汪洋上迎风破浪。"他从小胆小懦弱，他怕狗，怕虫子，怕火，怕病菌，怕别人口中的自己是真实的……父亲将他丢在漆黑的地下室做着一个又一个实验，每次实验之后他都惊叫着飞奔到田野，声嘶力竭。幼小的他虽然认为父亲对他做的一切让他抵触万分，但他对他信以为真，因为他是他的父亲，他给了他力量，这是他对于爱的最初始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