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双言】(2)

哇……好可怕。
淋了一夜雨都没怎么样的言和此刻狠狠打了一个哆嗦。
黑言不管言和这些小心思，俯下身拉开车门：“上车。”
“可……”
“你上不上？”
黑言稍一侧脸，眼神便如同刀刃一样剜了过去。吓得言支队长跟一只受惊的兔子一样跳进了车后座。
汽车缓缓地发动，驶向雨幕中朦胧的远方。
这种见鬼地天气还落在半夜时分，一般的司机都不敢上路。可黑言不仅开的四平八稳，车速甚至还上了120码。
虽然平时黑言开车时也不怎么讲话，可今天她周身的气压似乎更加的低。这可苦了后座的言队长，吓得她双手横放在双腿上，正襟危坐，一动也不敢动。
“那、那黑言，这案子……”言和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说的话还不到一半，便又被黑言一个瞪视给打断了，紧紧闭上了嘴。
黑言叹了口气，想了想还是又开了口：“我叫了摩柯来。那边线索全给雨毁了，你在那找只会破坏更多。”
“剩下的交给技侦他们。”黑言顿了顿，还是有些恼怒，“你让乐正绫她们回家时你怎么不放自己回去？”
“这个嘛……”言和作出一个笑容，支支吾吾了半天。
黑言哼了一声，没再理她。

身体再怎么好，在雨中站了一夜，多少沾了些寒意。只是不知何时爆发而已。
言和正襟危坐了半个小时，忽然又一个哆嗦，这回是因为冷了。
“冷吗？”黑言敏锐地察觉到身后的动静，随口问道。
“还……冷，有点冷。”言和急忙改口说了实话。
嗯……不过她也确实希望黑言能和变魔术一样变出个火炉……至少把空调开开。
“空调坏了，忍着。”
“…………”
那你问我干什么啊？
黑言余光看见言和那一副委屈地要哭出声的样子，嘴角终于扬起一个温和的弧度。
子夜渗进雨幕，敲到车顶上越发沉重，两旁的高山如幽暗的巨兽，狰狞地张开血盆大口。
黑言稍稍一打方向盘，动作同教科书一般标准。微微用力的指尖延伸出一条完美的弧线，汇至踩在油门上的右脚，好似寥寥几笔，勾勒出一幅大理石雕塑。
忽然间，雕塑皱起了眉。
余光中，后座上的那位不知何时已经睡的不省人事，脸颊转向内侧，依偎着自己的身体，仿佛想取得一丝温暖。
呵……
黑言默默收回了视线，右脚加了分力。汽车加速向右拐去，劈开前路所有风浪。
服务区中还摇曳着最后一丝灯火，成了唯一一点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