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都斯征文 心·境】象（明日方舟同人文 灰喉）(8)

“所以，我想去甘棠山，把他找回来。”
整间诊所鸦雀无声，没有人答话，谁都明白灰喉去意已决。
“再过不到两个小时灾云就将迫近，除去必要的撤离时间，你最多只有一个小时，一小时后必须回到这里，否则……”普罗旺斯飞速计算着剩余时间，额前已经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好，就一个小时。一小时后如果我没有回来，就请亚叶组织大家撤离，这是命令。”灰喉紧了一遍身上的每条束带，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弘霞诊所。
半小时后。
甘棠山深处，奕弘悠然坐在溪边的草地上，安静地闭目养神。
空气中硫磺与硝石的味道愈来愈浓，气温逐渐升高，不安的躁动正在蔓延发酵，他却好似恍若不觉。
“不是说去找妻子吗？怎么就坐在这里不动了？还是说果然找妻子只是借口，你想要的不过是给自己选个满意的葬身之处而已？”
“你不该再找来的，这里是我和我妻子第一次相遇的地方，也是我最后的清净……与解脱。”
“解脱么？那你有没有想过，或许她选择离开只是为了不想让自己的负面情绪影响到你，或许她真的相信那个传说单纯想要为你分忧，又或许她只是需要一点自己调整的时间与空间。不管是哪一种可能，她选择离开都是为了让你更好地活下去，而不是白白将自己葬送在这儿。你在诊所里刻了满墙的‘执象而求，咫尺千里’，你说你们俩表面上近在咫尺实则相隔千里，但你有没有想过，她的一举一动都在为你考虑，她从来未曾离开，她希望的是即便你们两人相隔千里，你们的心也能始终紧紧依偎在一起。那句被你视为执念的话或许还有另一种解法，比如‘遇象而’……”

“够了，不必多言，事到如今孰是孰非都已经没了意义。你不应该来的，不应该为我白白送了性命。”
奕弘说话的声音中多了一丝不可名状的悲悯，他站起身来，眺望着远处仿佛在天穹中燃烧的层层彤云。似乎是在呼应他的话语一般，方才还云波诡谲的天色转瞬间阴沉到了极点，天地之间黯淡无光，空气中燥热的气氛似乎终于突破了临界数值，温度已经上升到了灼人的地步。硫磺与硝石的味道清晰可辨，裹挟着铁与火的灾厄近在眉睫。
灰喉的耳机里只剩下一串“滋滋啦啦”的电流杂音，此刻她只关心其他三人是否已经安全逃离。
灾云的推进速度远远快过普罗旺斯预测的结果，她已经没有时间了。
天灾，到了。
奕弘仰天长笑，发出阵阵不可名状的尖啸。
灰喉闭上了眼睛。
风停了，灼人的热度正在缓缓消退。
没有预想之中的坠石火雨，没有天塌地陷，没有粉身碎骨。
灰喉睁开眼睛。
天朗气清，大地一片澄澈。
天灾呢？刚才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