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睡的女孩(6)

一旁留了个寸头的老张一边换子弹一边哈哈大笑：“回去以后，我他娘一定得让我媳妇儿洗今儿的碗，老子回去就睡觉，睡完就吃大餐。”在他背后的老赵一边射击，一边搭腔：“出息，就这？我回去就让我对象给我做个全身按摩，再加让她。嗯。。。罚站。”显然射击的强度让他两人想不到更好的能减轻眼前压力的话语了，只得像胡言乱语一般。
剩下的两人显然也听到了这话，相视一笑便继续着手中的活计。
男人腕上的战术表震动了起来，这款战术表的功能简单，但是性能与操作简易度都十分适合紧急情况。
“时间到了，老张老赵射击掩护钱老板，小梅和我做射击掩护。”就在男人换上一个新的弹夹，正准备掩护射击时。
一声极具穿透力的惨叫如同穿甲弹一般，无视掉了其他的声音，穿进了他们的耳朵中，男人回头，面前黑色的怪物如同潮水一般，挡住了他的视线，他只能看到它们的后背，它们正朝着刚刚第二小队所在的位置，疯狂涌去。
“小梅，背靠背。老张，老赵，自由开火，自由开火！”面前的黑水如同绝对零度一般，抽掉了那一瞬间他体内的热量，阳光打在了他滴下的冷汗上，刺眼的闪耀，他的射击节奏变了，变得极其凌乱，这不应该，非常不应该。

他用持着握把的那手去拿弹挂中的手雷，却摸了个空。
“信号弹！信号弹！救人，救人，”他如梦初醒般地大声嘶吼着，旁边人急忙打出，一团红烟直冲云霄。
他的动作却是停了停，不由得去看那团红烟。
再低头，却见一团火焰，在那黑水当中爆裂了开来。
火焰夹着音浪冲了过来，将他裹住，燃烧着他身上的一切，皮肤崩裂，肌理迸裂，脂肪成为了最好的助燃剂，让他如同薪柴一般，越烧越旺。
 这梦，已经重复了不知多少次，重复一次，便像是刻刀一般。在他心脏的背面割下一记，他想死，不止一次把枪塞到自己口中，但每每都觉着，那是一种对他的解放，死亡，对他来说是一种太过轻松地解决，他要背着满是铁刺的绳索，拖着七具沉重的棺椁。
“你醒了？”
他起初被吓了一跳，刚想掏枪时就想了起来。昨天救了个活人的事实。他昨天对女孩下了一个威胁度不大的判断，“嗯。”含糊地回答两声后，便去解开了女孩的束缚。
“要不，把这丫头交给老头子管。”他没有照顾孩子的经验，只有带过少年兵的经验，前者对他来说太过繁琐，后者对他来有些残忍。“就这么办了。”他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