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博】【心病难医】(6)

“那样只是童话故事里的一厢情愿。”凯尔希的话让我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忆，“自从在切尔诺伯格醒来，一切都变了。”
“只是你变了。”
我望向凯尔希，她的语气里多了一些起伏，令我有些奇怪。
“我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凯尔希还是没有看我。“我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并不想无缘无故的被人教育，哪怕对方是凯尔希。
“你是罗德岛的博士。”她终于转过了头，眼睛直直盯着我，“可你看看你现在的所作所为……”她想要站起来，却又抑制住了冲动。“像是一个合格的指挥官么？”
“……”我无言以对，只能低头盯着地板的缝隙，从一个格子数到另一个格子。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凯尔希再也按捺不住了，猛的站了起来。
我抬起头，望着她的眼睛。突然身体传来一阵悸动，像是捕食者在食物面前苏醒，正思考如何炮制食物。极强的压迫感几乎捏住了我的心脏，令我难以呼吸。
但这种感觉只持续了一瞬间。剑拔弩张刹那间消失不见。
看着正大口喘气的我，凯尔希的脸上表情几度变化，最终停在了愤怒。

“逃避逃避还是逃避，这就是你？”凯尔希怒极反笑，“死去一个小队怎么样，死去多少感染者又如何，就算是龙门毁灭又如何？你是罗德岛的博士，不是那些只能逃避的废物！”
我无法反驳她的话，她说的都是事实。而我莫名被那些在她眼里鸡毛蒜皮的事情牵绊，无法承担起与我相配的责任，令我更加无法面对她。
我把头深深埋下，那些画面再一次清晰的从我眼前一帧帧闪过。自切尔诺博格醒来后，我变得不再那么冷静，更加容易被感情所干扰，我的决策，在他人眼里看起来，极为优柔寡断，甚至不少时候因为我的迟疑断送了可能成功的机会。
“我只是想再完美一点，再减少一些伤亡，他们……本不应该死的……”我只得在口中喃喃，声音细若蚊蝇。我能感受到凯尔希灼热的目光投在了我的背后，一种怪异的感觉弥漫【心病难医】
我睁开眼，苍白的天花板占据了我的整个视野，身旁仪器的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突出。
我离开了之前躺下的地方。
双脚踏上了地面，冰凉的触感让我有些清醒，但身体虚弱得无法自如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