狮与蝶 / 博肖一发完生贺(9)

“总要有人牺牲，总是会不公平，狮妖的镇守不是保护，而是平衡。我从来没想过要别人记得我、赞美我，我只是履行责任。”
爪子狂暴地往邪妖身上挥过去，把曾经是同伴后来异化成邪妖的魔物毫不留情地斩杀了。那股心痛，被王一博长久地埋在心底很多年。
耳边此起彼伏的鸟叫，呼呼的风吹过平原吹入森林，带起了一阵阵熟悉的香味。鼻头小幅度地动了动，王一博缓缓睁开眼睛。有那么一刹那，他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这真的不能怪他，生育族群的那片土地已经消失太久了，他都快忘记山城的旧模样。
对了，他记起来了，在最后一秒狮子挡在肖战面前承受小何的致命一击，睁眼便是现在。王一博知道自己在做梦，只有在梦里才能回到真正的北市山城。然而和以往的梦又有些不一样，他感觉自己在空中浮动、游荡，更让他惊讶的是，熟悉的视界竟放射出他无法形容的颜色。
是炫光。肖战说的炫光。
几乎是一秒的时间，这个词就在王一博的脑海中蹦出。与此同时他也就明白了，或许狮子梦里成了灵蝶，有幸观其所观，感其所感。仿佛瞳孔所到之处均有一层琉璃笼罩，绚丽多彩亦梦亦幻，是王一博从未看过的景致。身形动作间远处一抹深棕人影越来越近，从他身上折射的光芒更加绚烂。人影动了动，转过身子正面向此刻的王一博。如鹰隼锋利的眼光，高鼻小唇，面相淡然。那是初见肖战的自己。

心里翻涌而出的酥麻感席卷全身，王一博只能随着当年的肖战陷入痴迷的状态里。“他好好看”，“狮子都这么好看的吗”，“好紧张好紧张”，一听就知道是肖战说的无数碎碎念充斥着大脑，王一博忍不住笑出括弧，他想起那时的自己也差不多这样。
当画面逐渐扭曲变幻，王一博终于能一睹肖战存放深山含笑的花房真面目了。他像灵蝶过去的无数个日日夜夜那样，蹲在绿植前自言自语。那些私密的话和说不出口的情愫都轻飘飘地散在狮子的心田里，与他同样没说出口的情愫融为一体。王一博静静地听着、看着，直到醒转过来。
他以为这是往生前的最后一丝留恋，等王一博苏醒后才得知自己尚在人间，而他的灵蝶却不在了。肖战毫不犹豫地去彼岸之地用自己换了狮子回来。
“一博，怎么样，你觉得怎么样？”
身旁的爹娘担忧地看着王一博。
“阿战，是好孩子。”
平日高傲的母狮提到灵蝶也忍不住背过身掩藏悲痛，而王一博还在晃神中。
他们是妖，活了千百年的妖，很多东西对于他们来说只是过眼云烟，这一百年在乎的东西可以随着变迁而改变，下一百年又能找到新的钟爱。他们甚至羡慕人类短暂的一生，用一辈子作承诺转眼就到头了。妖精可不敢说什么承诺，鬼知道他们几时活到头。可现在说到头就到头， 狮子再也无法把心里话说给他的灵蝶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