狮与蝶 / 博肖一发完生贺(3)

妖怪还是那时的妖怪，北市却早已不是旧日的北市。
已经走远的王一博顿了顿身子，忍不住转身望一眼店里继续忙碌的肖战。他还记得第一次看见肖战的情景，那是狮子心底深处最柔软的部分。彼时他才刚回到族群中就被安排斩杀邪妖，而搭档的便是灵蝶族的肖战。他穿一身绣金边的暗纹玄黑纱衣，用藏蓝似墨的腰带草草束着衣服，衣襟东倒西歪还露出胸前一小片银白亵衣。一头青丝斜斜地编成大辫子绕在身前，散落的碎发遮不住英气立体的轮廓，更遮不住缠绵的眉眼。那时王一博直直盯着肖战，都快要怀疑他正对自己施展独门媚术。
“我听长老说过，你叫王一博。”
肖战微微笑着主动打破尴尬的沉默时刻。
“嗯。”
小狮妖的手指不着痕迹地捻了捻身侧的衣服，短促应着。
“我叫肖战，年岁嘛我也不知。”
说到这里，肖战低头掩饰眼底的落寞。他从小就没有爹娘，不只是他，每只灵蝶出生都没见过爹娘。灵蝶族是负责引渡魂灵到彼岸之地的妖精，从东晋年代起繁衍生息，诞生于化蝶的凄美里并在循环往复的迭代中把这份美丽传下来。当小灵蝶出生后，上一代的灵蝶便携手飞往彼岸之地羽化登仙。

见证生命的长河再“化蝶”而去，那是灵蝶族的光荣。
可是肖战在人间已经很久了，并没有特殊的原因，就是一直单身的缘故。于是便成了族里矜贵的单身蝶，尽管老是被族里的长老介绍配对，却都统统被肖战以“镇守为重”的理由搪塞过去。
“老是和野兽混，别忘了自己是何物才好。”
长老们一边扒拉着长长的白胡子，一边气呼呼地教训肖战和狮妖太亲密。
“是是是，战儿知错。”
肖战边说边两手作揖恭顺认错，下一秒就不见了踪影，徒剩长老“喂喂喂”地指着空气叫个不停。就是因为谨记狮蝶殊途而开不了口又注定得不到才更放不下，肖战无奈地自嘲一笑。谁能想到狮与蝶呀，一见就误终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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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何回到员工间换下脏兮兮的保洁服后，杵在储物柜前良久。轻柔地翻着手上的衣物，一道一道地数着脏污。这是早上的一位顾客泼的咖啡，因为小何没有帮他一直拿着。那是一个小朋友给的雪糕渍，他在商场里追逐打闹然后撞倒了小何。对了对了，这道痕迹是小朋友的母亲追过来，贵妇人穿着高跟鞋一脚踩到小何身上，那锥心的痛仿佛深入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