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02.永夜旅者(2)
旅者满眼疲倦,拨弄着钥匙,想要打开刚刚锁上的灰色箱子,他从一串锈迹斑斑的钥匙之中,找到了正确的那把,而钥匙和锁的两面,都标注着字母"G",他凝视着已深嵌进白色胶带的黑色墨迹,不由得笑了出来——没有声响,仅仅是面部肌肉的抽动,喜形于色的他并非因为滑稽,而是因为快乐。旅者清楚地知道,行走在永夜的隧道里,睁开双眼,尽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而当他闭上眼睛,有一束雏菊,正从心底绽放,而那,正是他的港湾,他的船锚,他的欢笑之地!他再一次地攥紧了拳头,脚踝上的隐痛阻挡不了他觅光的步伐,隧道中只有两个方向 ,而既然已经向前走了这么久,那为何不继续走下去?哪怕迎接自己的,是死胡同的尽头?
Cameo,当属另一个维度的天空,"Whoa, there's a lot of love in here",旅者瞥了一眼这封电邮,鄙夷地笑了笑,因为在他看来,万千能人异士也不过是凡夫俗子,但唯有一个主页,深得旅者的青睐。他艳羡着南方洁白的沙滩和笔直的棕榈,以及遍布意式风情建筑物的大道上,身着显目印花连衣裙的倩影。上个世纪六十年代,基韦斯特曾经第一家银行的原址,六根象牙白的柱子将这栋标志性的南方建筑分为两层,而就是在这低矮宽大的老宅中,诞生出了风靡至今的时尚品牌莉莉·普利策(Lilly Pulitzer)的灵魂——印花,同时,也是拜传奇织物设计师苏茜·祖泽克(Suzie Zuzek)所赐,这粉、蓝、黄、橙几大色调混搭出来的热带风情,方得经久不衰,而这一切,使得旅者原本已经杂乱无章的思维比以往更加地无序,他感叹着,了解到的越多,自己知道的就越少。
于这永夜的长廊踱步已久,旅者已经分不清了朝与夕、现实与虚拟,但旅者知道自己所走的是任何人都不曾走过的路,没有引路的指南,没有同行的伙伴,只身一人摸着黑,去发掘,去开拓,在孤独之中,他有时候会庆幸仅有自己一人知晓这五英尺三英寸的美好,自己一路以来所探秘到的宝藏,都专属于自己,或许正是这种孤芳自赏的姿态,鼓舞着旅者继续向着黑暗的深处前行,无论自己的结局如《巴黎圣母院》里的卡西莫多,还是《悲惨世界》中的艾潘妮,又或是《美女与野兽》的那头野兽,能够一窥美好的七彩光谱,这便是难能可贵的福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