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暴制暴（贺红同人，第十八章）(4)

女人看着这个陷在爱情里的傻小子忧心地笑笑，松开了手。到底贺天是她的老板，背后这样说两句已经是她的极限了，再说了，当事人不愿意清醒，她也无能为力。
贺家这样的家世，能容许一个世俗眼中的异类存在？
女人笑笑，看着红头发的人眼神愈发深沉。她抬手摸摸那头有些乱糟糟的红发，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高高的天花板上挂着华丽的水晶吊灯，贺天坐在偌大的房间里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
等人的时候时间总是走得特别慢，特别是这人还来晚了。贺天用尼古丁压抑着心里越升越高的烦躁情绪，感觉里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想要逃离。
可是他不能逃，他要面对，为了站在他身后的那个人。
“不好意思，来晚了。今天要处理的事情有些多，比预计的多花了点时间。”
还是那个声音，那个让贺天心底一寒的声音。
贺天没有回话，只是把手里的烟头捻灭在桌面上，根本不管那是张红木茶几。
贺呈穿得依然是那么的无懈可击，向后梳起的头发油亮顺滑，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英俊又冷酷。
贺天看着那张脸，就是这张脸当年冷冷地看着自己，面对自己的质问回答说：“死了，就埋在后山上。”

声音里没有起伏，没有波动，没有情绪，什么都没有，只有冷静而又客观的事实，而那事实却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不会跑，不会跳，不会动，也不会叫，什么都不会，就像自己按下那个红色按钮后的妈妈一样。
贺天大叫着扑过去，妈妈死的时候他没有哭，男人把他领回家让他跪着给所谓的“新妈妈”敬茶的时候他也没有哭，可是现在他哭了，哭得歇斯底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撕心裂肺，像是要把之前没哭的全都哭回来似的。
那个是他亲手一点一点养大的狗，它会在自己回家的时候扑到自己的身上，会在自己挨打的时候对着人呜呜吠叫，会在自己睡不着的时候围在自己的身边伸出舌头舔自己的脸。
那条狗他养了三年，他甚至还没有给它取一个名字，每天都汪汪汪汪地唤它，只要轻轻一唤，它总是摇着尾巴从不知名的角落里跑出来。
贺天小小的拳头一下一下地落在对方的身上，那人没有说话，也没有躲开，只是这样静静地看着，一如现在。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等着对方开口。
贺天捻灭了烟，盯着地毯看了一会儿才抬起头，对着男人说道：“我不会走的，你回去告诉他。”
贺呈解开西装的扣子坐到沙发上，双手放上两边的扶手，说：“你必须走，那边的学校已经联系好了，只等这边手续办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