蟑螂(3)
转身就出了办公室,没有一丝的停留,将手下的工作交给的信赖的后辈。将自己座位简单的收拾收拾便是要离开了,解脱,不舍,怀念,淡然,转身而去不过是过往云烟,更多的嗅到了传说中的自由的气息,噢,不,应该是贫穷。
“章琅,你。。。。”前台小姐似乎有话要说,但又感觉不时候,于是放弃了.。我没有回头,径直的走出了公司大门。五味交杂的内心世界并没尽显在漠然的脸上,除了漠然,剩下的就是那空洞的眼神。
因为手上的东西,想了想可以先把自行车丢下。站在公交车站,脑子里一直回旋着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总是我,我想整理自己这些年的收获,最后我反复搜索反复回忆依旧是一无所获,如果现在哭出来,眼泪一定是豆大,可是当我低下头的一刻,无比清醒我依旧在思考我得到的东西,思来想去一无所有,一股无休止得绝望如同潮水般向我袭来,将我淹没,我已经放弃挣扎,只能慢慢的朝着黑暗不断的下沉,越来越快,窒息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我知道光明就在我的头上,但我已经开始享受着这种窒息带来的前所未有的快感,苦痛折磨着我的同时我也习惯痛苦,我没有被它打败,这是我学会的技能,但同时我也无法快速的发泄,只能用时间的流失一次次的遗忘,用梦境的欢愉一次次的修补,然后用现实来摧毁一切我所拥有的。以前这样,现在这样,以后也不会做出改变。
突然急促的刹车声从我耳边响起,一辆出租车停在我的面前,车窗摇下,司机试图努力的让我看清楚他的脸,确认那是一张和善的面孔,只是岁月总是喜欢展现他那不着痕迹的艺术。
”兄弟,去哪。“
”我等公交。。。”我没想开口,不过是一种习惯。下一刻他回归阴影,摇上车窗掩饰掉他的不屑,油门嗡鸣,已是绝尘而去。
几分钟过后,公交车悄然停下,车门缓缓打开,是去小区的那一辆,快步上车,下一刻车门关闭,一声沉重的压合声,伴随着车子的发动,缓缓的向前行驶。
这个点公交车人很少,想了想,后排的角落的视野更加适合,便落下了坐。行驶不一会已经到学校的范围。那个角落已经拉出了警戒线,围满了记者和警察,警笛的嗡鸣声,校园的铃声,闪光灯的幻影,坐在车上依旧是让人眩晕,一瞬间回忆如同潮水般涌入脑海。
“蟑螂,蟑螂,蟑螂,你就是一条好狗,快爬,快爬”耻笑,谩骂,侮辱,一群人围着一个人,将他打到在地上,他没想爬起来,他们却强迫他起来,然后再次围殴他,拿他那破旧的雨伞抽打他,让他爬,越是顺从,越是想要融入,越是勉强的微笑,越是能满足他们那颗没有成熟的变态的内心。当丑陋挂在每一个人的脸上,圣洁是多么的羞耻,没有一个人愿意帮他,冷眼旁观是这个班上的常态,是的,他也没有想过防抗,他就想躺着,躺着就好,就这么过去,总有一天他们会离开他的生活,铃声伴随着他们的笑声一同消散,他们成了班主任眼中的开心果,而他,他是全班倒数的男生,最不起眼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