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逆流】09：传说之魔阿斯基亚(2)

“没有人能在倒悬塔底楼关押八十余年，那之后还能活着出来。”
哈姆雷特正要去推开那扇虚掩的门，却不料亚瑟突然开口。
“巨龙亲王、精灵女王、通天彻地的神职大主教……没有一位，从倒悬塔底活着走出来。”
哈姆雷特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他静静地等亚瑟说完。
“阿斯基亚即便真是九世时代之前长存与新大陆的魔人，从他统治边缘帝国到他战败被俘，也已有一百余年，从被投放到倒悬塔底层，到现在，又有了八十余年。”
“八十三年。”潘安补充。
“是，八十三年。我们都看到，在这里，每分钟的时间流逝比外界甚至迅捷百倍，即使这样轻声地说话，都要耗费诸多的气力。八十三年，在这里就是八千三百年。”
“哈姆雷特，没有人能活过八千四百年。”
哈姆雷特叹了口气，他转过身来，默默地盯着亚瑟看了两眼，那之后又深深地看一眼潘安。
“你也一样吗？潘安。”
“……”潘安皱着眉头，“我并没不是一个害怕在倒悬塔老死风化的人，但亚瑟说的对，您的那位朋友，那位叫奥威尔的朋友……”
“不，你们确实在怕。”哈姆雷特打断了自己的两个兄弟。
“你们不怕死亡，你们害怕未知。”

“你们害怕未知之后潜藏的失败。离揭开未知越近，你们越害怕。”
“那样巨大的压迫感，就像三十米高的啸浪、六十米长的海怪、风暴海中五百英尺的猖狂旋涡……”
“我也害怕。”
“我比所有人都怕。”
“但我们已经来了。”
“我们甚至已经来到了门前。”
“接下来，只需要轻轻一推。”
“像这样。”
哈姆雷特张开双臂，朝着虚掩的石门仰面倒下去。
他的身躯推开了虚掩的门板，又从楼梯，缓缓坠入倒悬塔的最后一层。
在他的身后，橘黄的，柔和的光，从底楼同样缓慢地浸润而上，展现着来自未知的力量。
“告诉我，最后一层，有什么？”
哈姆雷特说。他看见两位队友的神情，他们的目光穿过自己的身躯，显然被来自最后一层的事物所深深地，深深地吸引了。
“什么也没有……”亚瑟说。
“满满当当……”潘安说。
“阿斯基亚在吗？”哈姆雷特又问。
这一次他的问题没有得到回答，因为楼梯不够长，他的头，在话说出去一半时，就撞到了底楼的地板。
阿斯基亚不在。
没有衣冠，没有骸骨，底楼的睡台上空无一人。
但又的确是满满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