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x星熊】刀不承鞘(2)

落地玻璃窗对面的广告牌上铺着薄薄的一层雪。琉璃黛瓦上麻雀在印下自己脚印。霓虹跳跃在其他楼宇，几束俏皮，在人眼前阑珊落下，将小雪应得醉心怜影。
琥珀色的琼液撞着冰晶在六棱酒杯里呻吟。桌面上的薄纸还残留着熟悉的字迹。斜坐在桌面上，手指勾住杯壁，另一只手撑在她曾经伏案的地方。眼睛却直直望着窗外的流萤。
假如在平时她一定会呵斥着不让在办公室喝酒，嚷着把她的酒杯夺下。可现在却没人再多说一句话。
并不怪她，她有她必需要做的事。
鞘中赤红，以身戮恶。
即使她必需要付出代价，即使她必需放弃她所得到的一切。
但她不在乎。
［真的不在乎吗？］
在那把刀指向自己之前就早已明白，自己是拦不住她的。过于明白，过于清晰。清楚她所想，才明白自己不忍心将她留下。
嘴上说着。「我拦不住你。」
手上的般若却握得更紧。
「你去不得。」
心里的噪声不停叫嚣。叫嚣是没有用的，只要看到她握住刀的样子，残去了一角的般若就成了顺理成章的借口。

辛甜滑过唇齿，凉意勾过舌尖，琼液爽口，津生顺心。
远去的背影坚定，美的不可方物，重的不能呼吸。
鬼是不会醉酒，可现在脸上的红晕无法被黑色的阴影掩盖。
嘴角被酒精激起了一抹笑，无可奈何的笑。
「我可看不下去你所在乎的东西在你不在的时候被别人毁得稀碎。」
所以她选择坐在了这黑夜里。
最后故事的结局可能早已脱去了任何人的缰绳，根本无法盼来任何人期待的结局。
她起码在挣扎，起码在试图到达一个地方。
那是属于她要做的事，要走的路。
未来遥不可及，没有人可以妄图控制它的走向，一切都是未知的。
在那一切的未知中，唯一已知的事是知道的。
最终她会搀扶住满身是伤的她，将她的手臂垮在她的肩膀上，慢慢走回属于她们的地方。
鞘不必承刀，手也不必长牵，哪里来的人最后都会回到哪里去，这就是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