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行(9)

“我听说在卡兹戴尔还有卡西米尔仍有奴隶，他们是被迫采矿的，安康要是遇见了会拯救他们吗？”她问。
安康眼前恍惚一阵，在平坦的土地上，一具布满源石结晶的尸体猝然显现在道路中央，他死命抓住方向盘，控制住脚底不要触及刹车。
那具结晶尸体伸着手如同在向安康求助，他能看清被源石遮蔽的绝望面容，也能听见振聋发聩的撕心裂肺惨叫。
‘都是幻觉安康，冷静，都不过是幻觉。’
女孩的言语在安康耳畔像水面的船舶渐远，身上冒出的冷汗浸湿椅背，哀嚎与呼救声越来越大，汽车的车速渐渐加大，安康与尸体，就这般相对撞击。
“呼！”
这是风带动树叶的声音，那尸体在与安康碰撞时骤然飘散，留下汽车加速奔袭。

“安康，车速太快了。”女孩仍是不紧不慢地说着，仪表盘上的车速逼近130迈.
安康终于从缺氧感中挣脱，他惊魂未定地踩下刹车，车轮与地面的摩擦留下黑色划痕并发出刺耳噪音。“pong！”别担心，这不是铳声，不过是车轮爆了。
车子在抖动震颤中“呲呲”停息，看来轮胎是彻底废掉。
“听着。”安康没率先下车检查，反而坐在座椅上望着后视镜对女孩怒目而视：“但凡你有脑子，会思考，就不会从嘴里吐出‘拯救’二字，你想拯救他们？好啊，去啊，去拯救他们吧，那些奴隶千千万万，世上受苦受难的人也千千万万，你把他们全部拯救了啊，去啊！”
女孩被猝不及防地怒吼所惊吓，她绷紧身子不敢喘气，看着安康双手抱头，用手肘支于方向盘上沉重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