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行(19)

“你是想带我来赌，还是带我来嫖？”安康调戏似地问。
“都不是。”女孩比以往严肃太多。
她手握拳头，带着安康踏入城镇中最阴暗的小巷。在光照射不到的地方，满地污秽与血迹，一坨坨难以名状的东西堆在墙角，如同死鱼的腥臭。
二人小心翼翼地踏足难以下脚的地面，就算穿着鞋子，那踩在烂泥上的触感也令人头皮发麻浑身难受。弯弯曲曲过了数个拐角，前方忽然明亮且人声鼎沸，在红色黄色紫色混杂灯光中又有烟雾朦胧飘出，似无形的触手勾引着他们靠近，又变换为粘稠的东西，有何物在烟与光中跳动。
“不要刻意去吸这些烟。”女孩提醒道：“上瘾就完蛋了。”
“这些究竟是什么？”

“‘香’。”女孩吐出这个名称。
硬着头皮跨过最后一道拐角，空间豁然开朗，安康本以为会是狭隘拥挤之处，竟发现在建筑群中会有百米长百米宽的广场，周边还建有类似茶馆的建筑，烟正是从里面飘出，广场上尽是地摊商铺，枯萎树木旁的泥土插满了劣质的‘香’，一群群人围着那堆‘香’猛吸，不过这顶多是开胃小菜。
安康试探性地刻意嗅着空气，瞬时甜腻味道挤满他的鼻腔。
颓废不堪歪牙咧嘴地人摊在地上，每个人都面黄肌瘦眼窝下陷，肋骨凸显在无肉支撑的皮肤上，身体总有某处诡异变形扭转，还有的形同烂泥必须用支架支撑身体。
建筑内时不时传出吸‘香’者癫狂笑声，更有甚者呆若木鸡半张着嘴流淌口水沉溺在‘香’带来的幻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