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蝣(6)

“不是，是……算了，这不重要。”
她是傅幽，不是蜉蝣，何必再拿以前的事来扰乱她现在的生活，庄羽心想。
“哎，你这人怎么回事，怎么老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傅幽疑惑道。
“傅姑娘，如果你是蜉蝣，你会怎样度过自己的一天？”庄羽岔开话题问道。
“朝生夕死，一日就是一生，当然是凭心而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
“你倒是爽快。”
“蜉蝣才不会想那么多呢，哪有时间啊？”
“你说的对，蜉蝣才不会想那么多！庄子说‘小知不及大知，小年不及大年’，我看也不尽然，都是一个完整的生命，都是从生到死，并不存在谁高谁低。对她感到悲伤并没有任何意义，他日我若死了，也不愿任何人为我悲伤。谢谢你，我心情好多了。”
“你怎么突然说话好高深，又谢我干什么？”傅幽摸不着头脑。
庄羽没有回答，转而说道：“我们来唱歌吧！”

“好啊，我平日里最喜欢唱歌了！”
二人在小岛上唱歌谈笑，田田的荷叶和灼灼的荷花环绕四周，直到红日西倾，彩霞漫天，暮色从远处浸染过来。
庄羽取出荷包递给傅幽，说道：“这个给你，我要走了。”
“你要去哪儿，这是什么？”傅幽接过荷包。
“这便是金狼毫，我想应该能治好你爹的病。再见了，傅幽。”
庄羽的身体向上浮起，身体中透出金光并缓缓消散，飘至半空时化成一点萤火，融入了漫天的萤火之中。
“哎，你等等……”傅幽伸出的手停在半空，看着化光消散的庄羽，喃喃道：“原来你说的都是真的，朝生夕死，一世一天，多谢你了，蜉蝣。”
庄羽在房间里醒来，睁开眼缓了一会儿，自语道：“好真实、好精彩的梦，古时有庄周梦蝶，我这算什么，庄羽梦蝣吗？不过不管怎样，心情总算是好了许多。”
他起身洗了把脸，然后饮了一杯清茶，坐在桌前，提笔写下一首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