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堂】藏拙（九）(2)

郭馆主笑了笑，说：“他是懒理朝中事，假死遁世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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甫一出门，周九良就扯住一言不发的人，欲言又止。孟鹤堂知道他想说的，捏了捏他的手才放开，安慰道：“别担心，我明白。眼下高将军和太子的安危更重要，快去吧，正事要紧。”
周九良握紧拳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好扔下一句万事小心便转身走了。孟鹤堂叹了口气，也转身往另一个方向去了。
京城的大街不复往日繁华，百姓神色忧心，三三两两聚头说话，孟鹤堂凑过去想听时人又散了。只听来少许，隐情众说纷纭，大体都说宫门戒备森严，路上的官兵也多了，其他情况则语焉不详。本以为不会有收获的孟鹤堂走过巷口，忽然看见前头有个说书的，正在绘声绘色的讲述着宫中秘事，就紧着混进人群里听。
“列位，打我这儿把故事听去了就把嘴捂死喽，千万别乱讲。皇上病重，已将朝内政事全部交予二皇子把持，又有相爷在背后撑腰，想这高将军平日里对二皇子颇多不敬言辞，此番怕是难逃一劫，朝中终有大乱，诸位可看好，这天要变。”
“太子呢？太子不在宫中吗？”孟鹤堂急急扯住口若悬河揭露皇家秘辛的男人，男人受惊想要挣脱，无奈力气太小挣不开，连声告饶：“我乱说的，乱说的，你别去官家告发我。”

“你跟我来！”孟鹤堂不顾男人的挣扎，直接钳住人的手臂拉走，方才听得津津有味的百姓见他这幅凶样哪里敢管，纷纷作鸟兽散。孟鹤堂把人拖到巷子里，小声说：“这里没人，你好好说，太子在何处，我知道你不是乱说的。”
也是，歌舞升平浮华盛世的假象笼罩下，乱说的人哪里知道皇帝病重的消息，近在眼前的战火都可以视而不见。
男人看他情切不似作伪，又受制于他无法脱身，左右张望确认无人经过才压低声音说：“太子失踪了，我兄弟在宫里当差，前些天还能出入的时候溜出来跟我吃酒时偷偷与我说的。”
“太子失踪这样的事难道就没人发现吗？”孟鹤堂攥着袖子，指节青筋暴起，吓得面前的男人又是一缩头：“发现又能如何呀，我兄弟说有位大臣质疑皇上为何自己不上朝，下朝后就死在府里了，吓人的哩，哪还有人管太子的事！”
“你带我进宫！”孟鹤堂捏紧男人的手臂，已经克制过的手劲依然让人痛得弯了腰，但男人还是毫不犹豫地拒绝：“不行不行！宫里哪是阿猫阿狗都能进的啊！哎哎哎爷，轻点轻点！我说的是实话啊！”
孟鹤堂将他的手往后一折，稍一用力，男人便杀猪似的叫了起来：“要断了要断了，饶命啊爷！我带路，我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