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篇 4.曾相识(2)

赤鸢不知为何自己没去考虑如果被他侥幸逃脱于人潮，或是被他借此机会利用路人反过来进行威胁，又该如何是好？
她没来得及问出口，也庆幸着对方在无人角落里出手反抗。
这样，一切又都名正言顺。
执行者，为了火种计划，理所应当。
那双眼神，虽在努力去模仿着连山独有的闲适洒脱，可骨子里倔强秉性，反倒令她回忆起了风……
吕知涯的突然出现令赤鸢庆幸，有人救下了小满，也给了她手下留情的正当理由。
三天来，她和苍玄一起默默观察审视过每一位光临过酒肆的客人，有凡人，也有很多将虽保留有崩坏能亲和力却没有明确暴走的异人，包括酒肆伙计们在内，即使难以确保未来如何，但眼下可以相信他们绝不会构成引发崩坏的躁动因素。
这点，她早在萧云等短暂同游的过客们身上进行过了解。
只是，当她再把目光聚焦于小满，新的问题便油然而生。
既然异人们可以做到，那么，妖兽呢？
她暂时不敢苟同。
起码在知晓长安城也并非表面看上去那么安稳和平后。
细数白天于集市上收集筛选的情报，通过与苍玄悄悄对案发现场进行逐一排查和认真勘测记录，其中较高的案发时间重合度成为她们所发现的最大疑点。

不同于传闻中所说那样案件接连三天都有发生，而是全部集中于昨夜子时之末起开始至今天寅时之初结束。
仿佛是一场被刻意安排好的定时狩猎。
此外，苍玄还捡到了半枚碎裂的铁锁环，不过暂时未明出处。
推测今晚杀戮还会继续，她们商议好由苍玄留守，检测整个长安城内各个角落的崩坏能波动，以大幅度缩小侦查范围，辅助赤鸢快速赶往现场进行事件处理。
不出所料，丑时刚至，那些藏匿于阴影里的崩坏能量即刻开始翻涌成浪潮，迎面放肆席卷而来。
“再次确认检测结果——目标全员皆有强崩坏能外溢反应且完全崩坏化倾向严重，建议不放过任何漏网之鱼尽数清除干净。”
“收到。”
按照苍玄提供的网格坐标，赤鸢尽可能地收敛气息，按照规划路线折返于街巷间。
一拳，一肘。
自信于招招致命，以及苍玄不断报告确认目标已清楚，赤鸢保持熟悉的节奏，精密执行着肃清指令。
渐渐，战斗直觉令她意识到，究竟是哪里不太对劲。
为何只有“狩猎者”，而没有“猎物”？
那些毫无疑问是属于崩坏兽的生物，仅算是处于新生的幼年期而已。
比起放任它们去狩猎，倒不如说，他们其实更适合送上门去做可口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