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话 起伏与铺垫(2)

“是停电了？”说完我意识到这是句蠢话，显示屏和按键都还亮着呢。
大叔没说话，目光死死盯着那不大的屏幕，又输入几次密码。
于是我旁观了他从疑惑、惊讶到急躁的神态变化。
“什么破东西！”大叔嘀咕一句，放弃了尝试，“正门进不去，我们只能从下面绕路了，抄近路结果整这儿出，明明出海前还好好的啊。”抱怨完，他便带我返回了船内。
唔，头怎么有些疼？耳边好像一直有什么声音……
走下台阶，来到了甲板的下一层。我晃晃脑袋，好像不是耳鸣，环顾四周，狭小简单的空间也不像能藏什么声源的样子。
唔！
我猛地停下脚步，捂住耳朵。我听清了，那分明是无线电的盲音噪声！这怎么可能！好在，那声音很快不见了。
疑惑中，我抬起头，看到大叔仍旧在向前走。
他没听到吗？
“Boss，boss，”他取下腰间的对讲机边走边说，“我是老胡，安全室正门出毛病了，输入密码打不开，我带她从下层过去。”
他也突然停住脚步——对讲机中没回应，他又按了按PTT键，转动调频旋钮和音量旋钮，“真是奇了怪了，这不是好着吗？”他又拍了拍对讲机，试着呼叫几次，均无应答，“不管了，我们快点儿过去吧。”说完，他加快步子，去前面开门了。

大脑昏沉着跟随大叔进入另一侧依旧阴暗的走廊，扑面而来的清凉令我精神一振，头疼也随之缓解不少。
凉爽又有些潮湿，是海风吗？
不对啊，出发前我有留意过这艘船，它只在船尾有一段开放的舱室，也不是这里啊！难道这里装有空调之类的通风设备？
我摇摇头，好像这能判断是不是我的错觉似的。
算了，不管它。
快走到一半时，大叔突然深呼吸一下，回头问道：“小姐你有没有觉得有些凉？”
“嗯。”我点点头，反问道，“难道不是空调吗？”
“怎么可能！我们宿舍区都刚安装一台空调。”好似抱怨，大叔摆摆手，又好像开玩笑般说道，“该不会是闹鬼出现穿堂风了吧？今天的怪事儿够多的了，哪怕是告诉我船破了个洞我都不会……”
不远处，右侧墙上一闪即逝的白光让他的话戛然而止。
站在他身旁的我偏过头，看到了他凝固在嘴角的笑容。
“先生，这……”没等我说完，他冲了过去，我也只得快步跟上。
边缘没有丝毫撕裂的半人多高的大洞映入眼帘，光滑的船壳截面泛着金属的银白光泽，带有寒意的潮湿海风从中不断涌入船内，透过它隐约可以看到略显汹涌的海浪，海上的雨似乎不大，却已经在洞口前的地面形成一小滩水，并向前方漫去——它好像存在有一段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