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卖员的儿子，有资格上大学吗？(10)

正要离开，他忽然听见于顺屋子里传来鼾声。
肖万里心中一紧，难道他家也进小偷了？
大门是锁着的，肖万里绕到房子侧面，找到一扇没关的窗户，悄悄翻进去。
眼前的景象令他目瞪口呆——于顺正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身边全是酒瓶，而旁边的沙发上，放着一件破袋子包裹着的衣服。
正是肖万里昨天买的那件金纶衣服。
他瞬间失去理智，揪住于顺衣领，几个耳光把他扇醒。
“谁！”于顺下意识捂住脸，使劲睁开眼睛，才发现是肖万里。
“你告诉我，这衣服是怎么回事！”
“兄弟，你听我解释······”于顺不敢还手，连连求饶。
肖万里喘着粗气，又重重给了他两拳，这才松开手。
“是疤哥指使的。”于顺摸摸肿起来的脸，“我负责拉人去疤哥那里买衣服，等买到手后，再去把衣服偷出来，还给疤哥。这样，他会给我分账。”

“这么说，你那天在写字楼碰见我，也不是偶然吧？”肖万里早就觉得蹊跷，多年不见的老同学，怎会那么巧见面。
于顺没说话，算是默认。
肖万里看着这位昔日好友，内心只觉得无比悲哀：“我猜，你一直对我那几本书贼心不死，打听到我成了外卖员，就有预谋地接近，想等我上钩，再找机会，把书搞到手，对吧？”
“我需要钱。”于顺低声说，“当年因为赌博欠债，我卖掉了身上好几处部件，成为了改造人。本以为没什么大不了的，没想到现在，我体内的电子零件老化，必须换新的，我只好找疤哥。他说，最近上城的古书价格又涨了一波，只要我帮他弄到几本，他就能帮我换新零件。”
说罢，于顺跪在肖万里面前，泣不成声。
肖万里重重叹一口气，衣服，还是因为一件破衣服。
他记得书上说，衣服本是用来遮羞御寒的东西，一开始由树叶、兽皮制作而成，后来渐渐有了棉布、丝绸、各种合成面料，但也仅仅是用来穿的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