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我們相遇的那一年-第二章中 早晨(2)

人很快就会死去，为何人们伤心不已？ 这样如机械的我死去后应该也无人祭奠吧，或许还会松了口气，终于不用再忍受一个冰块般的人类在自己身边。
「欸，江涵借我笔记。 」一旁的男生突然向我伸手，摆明就是要抄作业。
坐收渔翁之利的人，依靠别人的劳力成果活下去。
「我跟你很熟吗？ 我才不要。 」我用开玩笑的语气说出了我内心的心声。
「拜托啦，就一下下、一下下就好。 」他突然用乞求的声音一边讨价还价、一边用肉麻的声音说道。 我难得出现那么强烈的厌恶感，我现在只想赶快摆脱他。
「好啦。 」「你说的喔。 」说完这句话的下一秒，我的作业就从我手上消失。 
「我会顺便帮你交的。 」
「真是谢谢你喔。 」我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内心完全鄙视这个家伙。
算了，没必要动气。 毕竟接下来是我喜欢的国文课，没必要坏了好心情。 上课钟响，同寻们鱼贯回到教室。 在还没有老师的时间里，教室总是闹哄哄的，一刻不得安宁。 门被迅速地打开，全班敬礼后国文课才算是真正开始。

「现在要来发上次考的国文大卷，不要拿到自己的，交换改。 」老师熟练的发下考卷，我实在很享受这一刻，平淡的生活里才有了一点刺激感。在念完一连串无规律的答案后，考卷交回自己手上，又是熟悉的成绩刺目的被红笔写上。 
完美的解答、完美的分数、完全的精确。 我明白，只有考卷的分数能证明我的存在，那种刺目的优秀，是我能放出的唯一光彩。很快、很快，刺激的事物马上就要到来。 不只是与班上的人相比，更重要的是与别班、别校、全国、别国、甚至全世界的人相比。 攀上最高峰后，至少能在雪片般的新闻中留名。
公布成绩，我又是第一名，熟悉的惯例。 男生们在底下发出不屑的哼声，我倒也不以为意，毕竟嫉妒是人的本能。 你们若不能做到完美，我也不会把你们放在心上，所有事物都是残次品，只是残缺的多寡罢了。 不过机器就没这个问题，精准又完美。
「你看他那个样子，真跩，自以为考高分了不起的样子。 」底下再次传来了恼人的窃窃私语，真叫我烦躁。
「人家努力啊，读书读的都废寝忘食了。 」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