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ltraman·Old 第十章(2)

无需多言，时间不多。
鹤田刚把头盔戴到了头上，头皮有些刺痒。他知道，那不是陪了他二十年的人工发囊的原因，而是头盔的原因。头盔正在扫描他的大脑。
他看着头盔下垂的黑色线路，一直延伸出房间。此时他心跳有点混乱了，有点想吃东西。死神又迈出了一步。但他此时并不害怕了。
他知道，那根电线正在抽取他本身，将他从这个将死的身体中解救出来。
鹤田刚闭上了眼睛。
一种溺水一般的惊恐感觉吞没了他，随后惊恐的感觉也消失了，他只觉得很累，自己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模糊...将要消失了。
工作人员笑着将头盔从鹤田刚头上摘下，老人已经停止了呼吸。
他一手端着头盔，一手捡起地上那根粗壮的黑色线路，一面走，一面将线路圈成环状。他走入了楼梯，楼梯间没人。大家平时都搭乘电梯，楼梯是为了牵线而存在的。地下一层，地下二层，地下三层...除了数字在变化，每一层好像都完全一致。
每一层的入口，天蓝色的门都紧闭着。
他走到地下二十层，这是楼梯的尽头了。他将手贴在银白色的验证区域上，指纹和血样验证无误，门开了。

他俯身捡起被夹在门下的线路，继续前行。
再走出几步，便到了线路的尽头。这同样是一个蓝色的房间，他将头盔随意地放在房间的地上。房间内还堆着十多个同样的头盔，都由黑色线路接通，通往隔壁的房间。他退出了这间房间，关上门。
隔壁的房间是咬合在一起的15米高的铁门。他有些畏惧地看了一眼那道门，然后径直走过了过去，来到再隔壁的房门前，这次又是普通的天蓝色门了。
他拉开门，走了进去。房间内是一条一眼看不到尽头的走廊，两侧如挂画一般挂满了16寸的液晶显示器。显示器大都没有点亮，因为另一头的灵魂渐渐对人世间失去了兴趣。他一面走，一面数着显示器下面的号码，最终他走到了自己要找的显示器前。
他蹲下，从怀中掏出一块小巧的折叠键盘，将其插在显示器上，然后打开了显示器。显示器上是黑色的对话框。
他开始打字：“听得见吗？”
显示器上几乎同时出现了回复，“听得见”。
“你感觉如何？”
“太奇妙了。我好像，好像拥有了一切，不是间接的，而是我，我成为了一切。”
“好的，这是正常现象。每一个来到天堂的人都是这么说的。那么，你还知道你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