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虞x冬生】憾平生（完）民国短篇小说(3)

还不及他多想，女校的几个女学生就来了，算是姗姗来迟，这是最近时兴起来的风潮，让男士多等一会儿，以彰显女性的高贵姿态。
青葱年纪的女孩，低着头在那窃窃私语，也不知在说些什么。
他们几个提早买好了票，分发给了她们，便领着人进去了。
冬生走在最后面，回头往街对面一瞧，哪里还有什么瓷器。
看完电影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华灯初上，街边的霓虹灯闪烁不停，五颜六色，舞厅饭店酒馆妓馆，各色花样皆有，此时的上海租界才显现出它不同于其他地方的光彩照人。
冬生的校服挂在臂弯里，露出内里洁白无瑕的白衬衫，他扭了扭酸涩的脖子，同身后的金兆亨说了句：“我先走了。”
“别呀，冬生，我们还想着去舞厅跳舞呢。”
几个女孩子听见他要走，顾不得矜持，纷纷急红了脸，恨不得拉住他的衣角。

“不了，有事。”落下轻飘飘四个字后他便转身离开了。
冬生独自走到电车站台，便看见路灯下那尊瓷器笔直地站着，颇有几分诡异。
原来不是他的幻觉啊。
他走过去，离她三步远。
他正犹豫着要不要开口，电车便来了。
他跟在女子身后上了电车。
此时饭点已过，电车里坐着不少人，与他们一样都是准备回家的。
冬生只好站着，看着前方女子的后脑勺发呆。
“叮——”
下一站到了，又一批人涌进来，逼得冬生往前面挤了挤，他鼻间闻到一股淡淡檀香味。
他攀住头顶的栏杆，控制着身体的重心，一低头便发现他身旁一穿灰色短褂的男人正手拿一小巧的锋利铁片，想对身前女人的口金包下手。
电车上扒手极多，多是底层吃不起饭的穷人，没法子了才来做这种勾当，只是没想到今天恰巧被他碰见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