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须］青灯黄卷（2）(4)

卷没有放下枪，对他道：“站在那儿，别动。”
“你这么冷漠，我会伤心的。”十爷乖乖停在原地，声音颇有些委屈。闻言卷笑了一声：“真的啊？那麻烦十爷把这儿的损失费结一下，许多家具都挺贵的，最好再找人把残局收拾了，我一个一个打扫挺累的。”
十爷盯着他半晌，爽快答应：“好，我一定找人善后。我可以过去了吗？”
卷没说话，看着他一点点朝自己走来，瞄准他脑门的枪依旧随时准备着送子弹出膛。直到二人之间只剩一条手臂的距离，卷才把枪放下。
十爷瞅准机会搂过他的腰，这次的吻落在了唇上。
炸看着须平静的眼眸，如果忽略掉他紧攥着自己衣角的双手，炸一定会以为他不害怕。
“好了，都肃清了，不用紧张。”炸把枪别回腰间，低下头说。须后知后觉的松开手，瞥了眼完好无损的自己和周围的一片狼藉，不知该感谢还是该埋怨，只好抿着嘴一言不发。
十爷和卷儿从楼上下来，炸和他对接了一个眼神，又同时别开目光，转向身旁的人。

“真是抱歉了，把你的地方弄得这么脏。”炸笑着道，眉眼弯起来的弧度很柔和。“我会收拾的。”
须没有回答，只是问：“所以现在我这儿是被你罩着还是被你放弃了？”
炸思考几秒的措辞，勾起了唇角：“我还惦记着你店里的茉莉呢，养的白白嫩嫩，还挺香。”
“……”须咬着下唇，半晌松口气：“好。”
说来也奇怪，刚刚炮火满天的时候，硝烟味四处弥漫，现在变得安静了，竟然空空荡荡，只有存于脑海的余韵。须皱了皱眉，目光落在炸腰间的银蓝色手枪，枪身上刻着一个大大的“Z”，一道向下砸去的箭头贯穿了整个字母，形状诡谲。刚刚炸就是握着它结束了不知多少人的性命，打碎了不知多少生的希望。
我也想活下去，须默默的想着。这些个滋生在黑暗里的念头，一寸寸沿着脆弱的树干往上爬，将自己勒的死紧，在没有阳光没有水的地方渴求一丝赖以存活的氧气。须低头绞着手指，他不知道炸为什么要留他一命，又能留他多久，只好不放过每一秒的呼吸，使心脏有养分继续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