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细胞】《魔方》第十六章 第十七章(16)

NK一拳打在栏杆上，他想：这是无济于事的。
“NK，你冷静点……”癌细胞想去抱她，但她用力把他推开了。
她扶着栏杆，大口喘着粗气，忽然捂住嘴，像防空警报那样哭出了声。
普通细胞正和傀儡师一起在楼上的包厢看戏。NK和癌细胞看舞台上的表演，而他和傀儡师看NK和癌细胞的表演。
傀儡师是个披黑斗篷、戴白面具的男人，头上戴着圆筒帽，神秘感十足。
“我有个问题，傀儡师先生。明明是很普通的台词和演技，但为什么能如此打动人心呢？”
“是这样的，表演中很重要的一环是铺垫。做足了铺垫，就可以让观众入戏。观众入戏了，那就一切皆有可能了。有什么比真实更容易让细胞入戏的呢？舞台，是见证奇迹之处啊。”
“精彩，精彩。不愧是魔方里最伟大的傀儡师，你引导的戏剧永远是上乘之作。”普通细胞有节奏地鼓掌，目光比平日里要锐利得多。“听说你能把活的细胞变成傀儡，是真的吗？”
“只要扯动冥冥之中的那根线，你我皆是命运的傀儡。台上台下，没有分别。”
“也就是说，观众会变成演员是吗？”
“你想这场戏怎么进行下去呢，我能引导它的走向，就像风改变旗子的朝向。”

“世界上那么多戏剧，不管哪种走向都是被之前的细胞走过的。即便如此，我还是想看最俗套的那一码。尊敬的傀儡师啊，我怕我的意愿会使你的作品沦为下乘之作，但请你让他们自相残杀吧。将愈合的伤疤撕裂，细胞只剩下最原始的本性。兜兜转转从宿敌到同伴再到宿敌，那该多么无趣，而又讽刺。”
“我是棋盘上最关键的那枚棋子，只要有我在，无论怎样的剧情，都不会落入下乘。”傀儡师打了个响指，幕布随即闭合：“下一幕，女主演该上场了。”
“期待你的表演。”普通细胞平静地看着傀儡师从暗道下去，那也是通往舞台的道路。
幕布再次拉开时，那些傀儡和道具都已经从舞台上撤走了，只有一块巨大的琥珀，封存着一具白发女尸。
NK面前的栏杆降了下去，这次她没有迟疑，迈步走了上去。
癌细胞也想跟上去，一只机械臂拦住了他，使得他被关在了外面。这次不仅仅是栏杆，玻璃墙把舞台封住了，让他只能看不能进。
“NK！”他用力拍打玻璃，希望引起她的注意。
NK没有理会他，手掌按在金黄色的琥珀上，仔细观察里面。这具女尸很年轻，闭着眼，穿着破烂的普通细胞制服，外血管和突触特征明显，可以肯定是癌细胞的同类。她体表有伤，嘴角带着淡淡的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