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花令27［花无谢x齐衡］(5)

“臣愚钝，不知陛下何意。”齐衡垂首道。
“先起来吧，别跪着了，你身体刚好，这一路辛苦你了。”燕帝说完，便不再看向齐衡，只是捡起桌上的那堆奏折仔细批阅了起来。
二人间也不多话，便那么静默了许久，似是能听见燕帝的笔尖在纸上滑动的声音。
时间悄然而逝，齐衡强压下心中的焦虑，便是知道燕帝将他召入宫中必有所图，燕帝不说话，他也趁此机会好好思量那些从他父亲那儿听闻的‘事实’。
“都这么晚了？元若留下来陪朕一起用膳吧。”燕帝惊讶的说道。
“是···陛下。”齐衡淡然的回到，似乎对燕帝的任何决断都不意外。
“随我去尉施那儿吧，朕也许久未见他了。”
燕帝和齐衡来到宁尉施的宫中。宁尉施瞧见齐衡，眼里闪过一丝惊喜，又看到齐衡身侧的燕帝，只得硬生生压下欢喜，一板一眼的走到燕帝面前，行礼道，“尉施见过父皇，父皇金安。”
“今日课业可曾完成？”燕帝的语气好似一位寻常的父亲，关心着自家孩子的学业。
“恩，都以完成了，太傅今日还夸了我，说我的文章有进步。”宁尉施毕竟年幼，多多少少还带着些孩子天性。
“恩，不可松懈。”二人间的互动有礼却显得疏离，许是天家之内，多少少了些平常父子间的亲昵。

一顿饭下来，席间几人都各怀心思，没有太多的言语。
“元若随我走走吧。”燕帝开口道。
“是。”
“元若觉得施儿如何？”燕帝看似随意的开口问道。
“殿下十分聪颖，想来日后定会是位明君···”齐衡斟酌了片刻，开口道。
“施儿天性淳厚，若是于盛世也不难治世之才，奈何如今的大燕，内忧外患皆是，我派你出去的这几趟想必你也能看出，无论是岭南还是西北····便是这燕京之内，没有一处能让朕不心烦的。”燕帝叹息道。
“陛下无需多虑，朝中有能臣，边境之地亦有良将，何患无人？”齐衡沉声道。
“呵，衡儿不必如此拘束，你我父子间，说些体己话不是应该的么？先前你在宫里时，也未曾同朕这般见外。”燕帝轻描淡写间说出了那些本该被深藏的隐秘。
“···陛下！臣惶恐，不知陛下何意。”齐衡心中一惊，跪在了燕帝面前。“陛下金口玉言，莫要同臣开玩笑···”
“衡儿何须如此，起来吧。”燕帝扶起齐衡问道，“齐连···他还好么？”
“······”齐衡抿了抿唇，心知今日怕是躲不过了。“父亲他很好。”却是不再多说一字。
“我知他心中必然有怨，但当年之事我却未曾后悔，权力这种东西，从来未曾有人会抗拒他···”燕帝的目光看向远方，“若非如此，我又怎能将他绑在我身侧那十余年···而且，不光是我，你可知那日常仪郡主酒中的媚香是何人所下、那场‘秋闱之变’的主使者又是何人？”